虞夏剛剛咳嗽過,臉色很快又恢複了蒼白,她唇瓣也是淺色的,看起來虛弱無力,素色衣衫襯得她身形過分單薄,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
相比之下,虞夏沒什麼氣色,而且幾分還有氣無力的感覺,不過更惹人憐惜。
劉肆坐了下來:“皇後病了,不適合久久在這裏坐著,你們沒什麼事情,就先回去。”
賢妃嬌聲道:“陛下,梅花都開了,臣妾宮裏做了梅花糕,您要不要嚐一嚐?這是臣妾親手做的。”
劉肆眸色中並無波瀾:“朕沒有空閑。”
賢妃笑容一點點收斂,她到底還是知趣的,聽了劉肆的話,就和德妃一起起身告辭了。
離開後,兩人一路上都沒有說什麼,一直回到了德妃的住處,關上了門窗,賢妃才冷笑道:“沒有空閑?陛下倒是有空閑去皇後那裏。一連數月都在皇後這邊,皇後這樣單薄的身板,他倒是身強力壯,遲早將人給折騰死。”
虞夏宮中的茶水,德妃也沒有怎麼沾唇,回來後,她喝了半盞茶,才幽幽的道:“誰讓皇後花容月貌,像我這樣的,倒是連嫉妒都嫉妒不起來。”
賢妃掃了一眼德妃,德妃眉目寡淡,和虞夏傾倒眾生的容貌比起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連自己都比不上,更何況虞夏?
她靜了靜心,這才道:“你之前說要把你的貓兒送給皇後,你這麼寶貝你的蠢貓,怎麼舍得送出去?”
正說著,奴婢將德妃的貓兒給抱了過來,德妃的貓名字叫做鈴鐺,脖子上也戴著一隻漂亮的鈴鐺,走起路來叮當作響。
德妃抱著這隻蓬鬆漂亮的貓兒,這才道:“皇後不常見客,將鈴鐺送給她,我也好有理由去她那邊,哪怕天天去也不算什麼。隻有她能常見陛下,陛下是怎麼一情況,誰也不知道。”
賢妃又歎了口氣。
德妃接著道:“今日皇後病了,氣色大不如從前,美色少了三分,不過和你比起來,還是狠狠壓你一頭。”
“本宮知道。”賢妃咬了咬牙,“可本宮又有什麼法子?本宮恨不得撕了她,好讓她將陛下交出來,本宮擠破了頭進了宮裏,可不是為了守著空空蕩蕩的宮殿過一輩子!”
德妃把鈴鐺放在了桌上,鈴鐺蹭了蹭她的手臂,德妃安撫道:“算了,先忍一時吧。”
“忍一時?”賢妃眸色漸冷,“好,忍一時。”
……
虞夏平日裏很少看到劉肆過來,如今見他一連兩天都來了自己這裏,也覺得稀罕:“陛下,你今天不忙?”
劉肆抬手去摸虞夏的額頭。
她已經退了燒,就是氣色不算太好。
虞夏順勢靠在了劉肆的身上,輕輕闔上了眼睛。
她雖然不發燒了,身子還有些虛弱,方才被德妃和賢妃打擾也有些心累,很快就打了瞌睡,額頭靠著劉肆的肩膀,下巴有時候會往下點一點,看起來十分可愛。
劉肆摸了摸虞夏的頭發,良久之後,將她放到了床上。他握住了虞夏的手腕,看了虞夏手上細細的鐲子。
她手腕細,戴這樣的鐲子也漂亮。這隻鐲子確實珍貴,據說是太後少女時期,先帝給太後的定情信物。
太後少女時很美,先帝對太後一見鍾情,後來雖然也有許多妃嬪,但他最寵的還是齊太後。
先帝容貌勉強稱得上俊朗,劉肆和太子劉邈都讓京中女子傾心,是罕見的美男子,足以見得太後姿色過人。
這隻鐲子太後戴了許多年,少女時太後纖瘦,戴上去之後勉強可以褪下,後來她變成成熟女子,珠圓玉潤,很有皇後氣派,鐲子摘不下來,戴了幾十年。如今太後又枯瘦了下去,才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