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不了馮劭是怎樣的人,聽聞太子受傷,第一反應就是震怒。
他子嗣本就不多,太子若是有個好歹,再去培養一個,又要花費多少心力,一個太子,已經快要他黔驢技窮了。
皇後更是雷劈了似的,她向來看重的侄兒居然刺傷她的兒子,這是什麼鬼怪奇聞。
然而守門兵士闖進去時,太子腰間赫然插著一把小刀,血流不止,正是皇帝禦賜給馮劭的龍紋匕首,而馮劭正倒在太子腳邊,要醒不醒,另外幾人都離得遠遠的,待他們一個個喚醒,全是一臉震驚的模樣,渾渾噩噩,自己都是懵的。
皇帝將在場幾人叫來問話,也問不出個所以然,氣得全都命人拘在偏殿,等候發落。
太子麵色慘白地躺在榻上,那一刀雖不致命,但傷了腰腹,太醫唯唯諾諾,極盡婉轉地表達,太子恐傷了精元,以後怕是更難了。
皇帝哪能聽不懂,想到太子子嗣本就艱難,再這麼一弄,豈不要斷了血脈。
想到斷皇室血脈的就是他賜給馮劭的那把刀,皇帝更不能忍,不可能怪自己,悉數的怒火全都發泄到曾經萬分器重的子輩身上。
馮劭當晚就被打入了天牢,以戕害皇室血脈的重罪,鐐銬加身,不得探視。
風雲變幻,隻在一夕,往日風光無限的錦鄉侯府,一下子落魄成泥,愁雲慘淡,眾人紛紛避之,唯恐牽連上身。
魏良聽聞,卻沒有落井下石,隻是慶幸,好在他沒有那麼衝動地遣人說親。馮家這回估計是樹大招風,被下套了,不過也不排除,真就是酒後無狀,衝撞了太子。
然而不管說什麼都沒用了,刺傷太子,僥幸不死,人也要廢。
以牙還牙,可是惠帝的拿手戲。
魏嬈自打趁著夜色從章玉宮逃出,便把太監服火速燒了丟到早就枯竭的荒井裏,然後沒事人似的宅在房裏不出門,隻等秀選的下一步通知。
不過太子這一傷,帝後估計也沒心情了。
但皇後憋著一口氣,想她兒子是儲君,未來的九五之尊,不可能真就那麼倒黴,不僅太子妃要選,空缺的一名側妃也要補上。
惠帝麵沉如水,想他真龍天子,坐擁天下,廣納後宮,沒少耕耘,卻一個像樣的兒子都生不出,更是一口鬱氣堵在心口發不出。
皇後原本對魏嬈不滿意,可誰叫她八字好,有福氣,說不定能旺一旺太子,助他否極泰來。
惠帝思索再三,最終下了詔,賜魏嬈為太子妃,一個月後嫁入東宮。
早先就有太妃提了醒,魏嬈吃驚,但不意外,麵上還算平靜,隻是這賜婚一下來,她也該收拾包袱回娘家,準備待嫁了。
對了,忘了說,皇帝順道把魏姝也賜給了太子做良妾,仿照前朝舊俗,娶嫡陪庶,為太子衝衝喜。
魏姝比魏嬈想象的還要淡定,還有心情對魏嬈說笑:“我也算有個著落了。”
女子這一生不就是求個著落。
走前,魏嬈跟太妃道別,太妃還打趣她:“我看你跟你姑祖母又有些不同,沉得下心,後麵的路才走的順。”
魏家其他人的反應就各不相同了。
魏亭有自己的門路,是知道些內情的,他拍拍幺妹:“你自己有分寸就好,往後,哥哥們總是會護著你的。”
在外麵見識多了,魏亭不覺得女子必須從一而終,這個不好,以後再換,就算換不了,他也會盡量護住妹妹。
雙胞胎則沒那麼沉穩,直接炸了毛。
“這太子妃做不得,九妹,你會哭的。”
“小九,哥哥帶你跑,我們浪跡天涯,做那閑雲野鶴的綠林好,啊,四哥,又打我,遲早被你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