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地靠近這六人圍成的一個戰團,心念烏金鐲中的咒語,一股勃然大力在我的手腕處彙聚,我甚至能明顯地看到異樣的空氣流動。
最後我大喊了一身“敕!”那一股力量便朝著正前方衝去,如猛然起了一個旋地風,將圍攻鬼孩這些人的衣服全部吹起。
他們雖然驚詫,但吳金鐲中的力量對人沒有多大傷害,而那個鬼孩,則身體現行被打了出來,帶著一團煙霧騰騰往後退。
被我突然偷襲,這個鬼孩的憤怒可想而知,在發出短促的一聲痛呼之後,它身形一晃,竟然朝我衝了過來!
它的速度真是快的離譜,我隱約看見它抬起了手,感覺胸口一陣冰冷的疼痛,像是被一根冰淩刺入,連呼吸都滯塞了,甚至站都無法站穩。
前胸剛感覺到疼痛,須臾之間,這鬼孩又繞道了我的身後,後背上感覺也被數根冰淩刺中,感覺心肝脾胃都被刺透。
一個念頭在我腦海中迅速地閃過。
我要完了。
這個鬼孩的暴戾,已經遠遠地超過了我的想象,從六劍陣中跳出來的他,圍著我抓撓了十好幾下,下下都是冰寒入心肺,疼痛的難以用語言形容,我感覺身體一軟,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地上。
模糊中看見,“賣貨郎”他們往小腿處貼了什麼東西!
餘下的五個人齊聲大喊,又朝著鬼孩圍了過來。
他們小腿上貼的東西,有可能就是剛才說的神行甲馬,雖然不太明白這東西,但想來和道家的遁符應該差不多。
後來才知道,他們宗教局的這些人,全是來自炎黃大地上的異人,各人各家俱有傳承,加入這宗教局,就是吃皇糧而除陰邪的。
這一個“神行甲馬”,據說是傳自梁山好漢之一的神行太保戴宗,用的是一種奇怪的“甲馬符”驅動,如鬼神附身一般,能讓人日行千裏,夜行八百。
用在短途陣勢上,比遁符更加輕巧,且容易控製方向。
“神行甲馬”用上之後,場麵上的形式和之前又不同。
隻見他們五人的身形,比之前要快上數倍,快的連腳步都已經看不清,一劍刺過,轉而另一人上來,這鬼孩的速度已經不占優勢。
而宗教局的這些人,手中的劍定然也不是凡品,多半是由罡火鍛造而成,有神行甲馬助威之後,青光更是不絕。
鬼孩雖厲害,對這些劍也是心有忌憚的,身體雖然被鬼孩抓的重傷,但還是轉頭看場上的形式,可片刻之後,我突然感覺到不對勁,身體猛然一顫,從胸腔和小腹處同時有熱流磅礴而出。
壞了!
師父曾說我身附純陽血脈,這血脈本來在我身上隱藏了近十五年,因為小鈺和我性命連成了一體,才激的它發作起來。
而小鈺的陰寒顯然不如這個紅眼鬼孩,他直接將陰寒之氣刺入我的身體,使這次邪火受激,來的如火山爆發一般的迅速。
我感覺一團騰騰的岩漿似的東西在身上流傳,從檀中到丹田之間來回衝撞,往上直衝頭頂的泥丸宮,往下過了小腿處的足三裏!
我感覺一張嘴都要吐出火來,眼睛燒的直淌淚,在地下不停的翻滾。
雲龍道長身邊的胖子見我亂滾,以為我是臨死前的掙紮,趕緊過來拽我,但是他的手和我身體相接觸的時候,顯然沒想到我那麼熱,不自覺的啊了一聲,就在他愣神的這一瞬間,被意識有些模糊的我甩飛。
他再也不敢過來了。
感覺兩手之上已經被火焰包裹,趕緊將那塊冰鐵寒石抓在了手中,那東西雖然依舊冰涼,此時已經不能將我身體中的邪火壓下。
意識雖然模糊,但仍想著將那個鬼孩製服,睜著流淚不止的眼睛,也衝入了戰團之中。
宗教局的那些人見我過來,紛紛避讓,那個鬼孩被五把劍壓製到現在,一腔怒氣無處發泄,見我進來,正想殺我泄憤,猛然躍到了我的麵門,雙手成尖利的黑爪,朝我心髒位置抓來。
我此時有些無懼無畏,下意識的將道力運到冰鐵寒石之中,順手朝著它斬了過去,隻聽“滋滋滋”連聲大響,這個鬼孩還沒有抓到我,像是觸摸到了高壓電線,直接被打飛。
而宗教局的五個人一愣之後,則將它圍了起來,此時的這個鬼孩,望向我的眼睛,竟然出現了懼怕,它沒有了戰心,想要逃走。
但此時它渾身煙氣繚繞,似乎一下被我刺的重傷,宗教局的這些人,哪裏容許它逃走,一劍接著一劍朝著它身上招呼。
這鬼孩已經沒有能力躲開,隻是將嘴巴張的大如瓢,朝著周圍尖聲恫嚇!
可宗教局的這些人,根本不在意它的恫嚇,片刻間已經在他身上劃了數百道,每一道都有紅亮的光芒呈現出來,鬼孩張的大如瓢的嘴巴中竟也透出紅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