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的力度陡然消失,玄霄登時癱軟滑坐於地,不住粗重喘熄。透過模糊視線望過去,見紫胤眼睛竟已恢複平時冰藍色彩,一時間心頭迷茫,片刻後低低笑了起來。
“……”紫胤方才清醒,見玄霄喉間一圈青紫掐痕,指尖微顫。
“手…還疼麼?”玄霄輕輕咳著,望了他纏著厚厚繃帶的右手手腕,嘶聲問道。
紫胤依舊不語,僅是向自己手腕投下淡淡一抹視線,便收回目光,無言向玄霄伸出左手。
那人卻不接,默默凝視他片刻,篤定道:“你在恨我。”
“…紫胤緣何要恨先生?”
玄霄望著他執著懸於自己眼前的左手,輕笑:“你的眼睛從來不會說謊。”
紫胤眉梢輕揚,緩緩收回手,背過身去,許久後低聲開口:“方才,冒犯了。”
“你既於深心中憎惡於我,何必虛與委蛇。”玄霄慢慢扶起身體,眉目間鋒銳畢露,“明日…我便知會天墉掌門…你於天墉靜養,總比在此苦熬好。”
紫胤聞言回頭去看他,欲言又止,終是點了點頭。
重樓再見到玄霄時,首先就被他咽喉間的痕跡撩起了興趣,邊笑邊問:“怎麼?還有人可以掐你的脖子?”
“是紫英。”玄霄訕訕撫了撫痛處,很是不滿地瞪了一眼幸災樂禍的魔尊,“上古七把凶劍,你可有耳聞?”
“龍淵部族鑄造的那七把由女媧封印起來的凶劍?怎麼了?”重樓聽到他提及此時,眼裏的神色便凝了起來,“我記得有一把現
14、猜疑 ...
在是被封印在天墉城。莫非,焚寂失控?”
玄霄搖頭複又點頭,看的魔尊莫名其妙,拉了他在桌邊坐下:“到底怎麼回事?”
玄霄便把煞龍奪劍傷人而紫胤又受控而對他下殺手的事說給了重樓聽。重樓沉吟了許久,皺眉道:“煞龍是天界所派?這麼說伏羲那個老不死的真的想要奪走七凶劍麼?焚寂現在何處?”
“焚寂現在由歐陽少恭——也就是太子長琴保管,你不必擔心。”玄霄說著一把按住重樓手腕,“你必須助我除去紫英身上煞氣。我不想他變成第二個百裏屠蘇。”
“兩月之後大鑄劍師襄桓會從封印中醒過來,屆時若他肯出手相助,除去煞氣也不過須臾之事。隻不過,且不說襄桓未必會肯下手毀去焚寂,天墉城內那位,也未必熬得過。”重樓眯了眼,歎道,“我這麼幫你,卻也沒有什麼好處。”
“…太子長琴之力,你未必不想試上一試?”玄霄遲疑了一下,還是緩緩開口,“焚寂之力來自於他一半魂魄,已可毀天滅地。若是歸墟之法生效,太子長琴三魂七魄歸位,屆時…”
“唔…飛蓬尚在轉世之中…倒也不錯。”魔尊一聽有架可打眼角就泛起淡淡興奮神色,笑道,“襄桓那邊我會去說。隻不過你留在魔界太久,恐怕慕容紫英會出什麼差錯。”
得了魔尊承諾,玄霄也就告辭回到清風澗,剛剛落地就聽見身後一聲劍鳴。他回頭去看,一個紫色長衫的女子急急忙忙對他行了個禮,帶著哭腔顫聲道:“玄…玄霄前輩,您快去天墉救救紫胤長老吧…”
玄霄心頭一顫,不由分說提了那女弟子的衣領禦劍就往天墉疾馳而去。
當玄霄到時,他發現他該救的似乎不是紫胤,而是那個被紫胤不斷以劍相逼的天墉掌門陵越。
顯然是不願意和自己的師尊交手,麵對紫胤淩厲殺招陵越隻是一味防禦。然而以他之修為要一直擋住紫胤攻勢卻也是漸漸力不從心,隻不過半分的遲疑就感覺手腕劇震,而那把劍已經被紫胤挑得飛了出去,斜斜插進青石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