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橋一直拉著穆錦的手,兩人找了個地方坐下,穆錦靠在顧清橋的懷中。

兩人沒等多久,穆老根唱著小曲兒搖搖晃晃地走來了。他今晚去了隔壁村梁寡婦家,和梁寡婦喝了一頓小酒,又親了一頓小肉,雖說掏了幾塊錢,但梁寡婦放得開,把穆老根伺候得舒坦極了。

穆老根美滋滋地走過穆錦和顧清橋藏身的地方,顧清橋捏著麻袋,身形矯健地到了穆老根的身後,袋子一套再一帶,穆老根便倒在了地上。

穆錦順手撿了一根木頭跑出來,一言不發地往穆老根身上招呼,穆老根被打得哭爹喊娘又罵罵咧咧。聲音漸漸地弱了下來,穆錦扔下木頭拉著顧清橋往家裏狂奔。

穆老根被打得半死不活,等他勉強鑽出麻袋,啥也看不到了。

兩人回到家,穆錦輕手輕腳地回到了房間,驚醒穆良,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也隻是以為穆錦和顧清橋膩歪去了,她翻了一個身,繼續睡覺。次日一早,穆錦和顧清橋坐上任新成的車去了縣城。

穆良的小店就坐落在縣城最繁華的十字街,她的小店刷了大白,兩邊擺滿了貨架,牆上釘了釘子,掛上了好看的小裙子,下麵是一個木架子,最上麵兩層擺了奶粉和米粉。下麵的兩層擺了小孩子的鞋。

穆良的審美不錯,小鞋子可愛又精致。

一堵自己建的牆將店鋪和廚房衛生間分開了,繞過掛著門簾的牆洞是個窄巴的廚房,煤氣灶上麵鍋碗瓢盆整齊地擺放著。廚房的邊上是一個狹小的衛生間,衛生間的門口是一把木梯子。

爬上木梯子是個幽暗的閣樓,穆錦按了牆上的開關,昏暗的燈光撒了下來,整個閣樓的格局印入眼簾。地板是木板,木板之上是一張十分低矮的床,床上麵搭著蚊帳,兩個樟木箱子放在床邊充當床頭櫃。

這樣的居住環境無疑是惡劣的,但穆良卻十分高興。

之前她雖然和任新傑也單獨住,但任老婆子卻每天都要去報道檢查,穆良雖然住的明亮寬敞卻並不愉快。

來到鎮上住的地方不好,但沒了任老婆子,穆良卻覺得連空氣都是清新的。

穆錦勸穆良到縣裏找其他房子住,穆良不願意:“這裏都有住的地方了,還多花那冤枉錢幹啥?”

穆良是個對居住環境要求不高的女人。

“姐,你這天天爬上爬下的,現在你肚子才顯懷還沒事兒,但過兩個月你肚子大了,行動多少會受影響。這個小閣樓上麵連腰都直不起來,你到時候不得窩著我大外甥?”穆錦之前壓根就沒想到穆良會為了省錢住在閣樓上。她還以為任新傑租的房子和顧清橋租的房子一樣呢。

哪怕不一樣,房子至少也得帶個小院啊。

任新傑和顧清橋在店裏說話,聽到這話立馬走了過來:“花兒你幫我好好勸勸你姐。我也說這不能住,但你姐就是不聽,死活不肯另外找房。”

穆錦剛剛還在埋怨任新傑呢,聞言立馬把對任新傑的小埋怨拋開,去勸說穆良。穆良最終決定另外找房子居住,穆錦這才放下心來。

吃了個早餐,穆良把穆錦和顧清橋送上去市裏的車,看著車子走遠,穆良久久地才收回目光,臉上溫和的笑也耷拉了下來。

任新傑看著妻子變臉,有些納悶:“阿良,你咋了?”

穆良搖搖頭:“回去吧,店裏開店一會兒晚了。”

任新傑並不是心思特別細膩的人,聽了穆良的話,他便到皮卡麵前先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穆良坐上去後他才關上門繞到駕駛坐去開車。

穆良回頭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大路,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一家子姐妹,哪怕關係再好,心裏總是會有些比較的。穆良想起她妹子給人家做一套衣服就掙了五百塊錢,哎心裏吸了一口氣,緊接著便幹勁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