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得抓緊了,我看褚醫生挺優秀的,隨時都可能不要你。”孟方祈想著小閨女,突然來了和岑矜鬥嘴的勁。
“我打算欲擒故縱。”
孟方祈上下掃了她一眼,“說來聽聽。”
岑矜又開始心虛了,“我可能接下來也不在醫院了。”
孟方祈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還說道:“我聽了褚再清和他大哥的遭遇,我也覺得你一直幹臨床不好,現在打算去哪工作?”
“匈牙利——”岑矜低頭說道。
等了五秒,頭頂沒有吱聲,岑矜感覺一片烏雲壓頂。又等一會,她抬頭,發現孟方祈壓根沒看她,而是在把玩剛剛的煙頭,嘴上說道:“褚再清同意你去?”
“他支持我去。”
“你們學中醫沒法出國進修吧。”孟方祈皺著眉,語氣輕輕地,談不上發怒。
岑矜抿了抿嘴,把事情與他說了一遍,回來後的安排也說了。她說完,又補了一句,“哥,你要想罵我沒良心,我不反駁。”
孟方祈伸手拍了一下岑矜的後腦勺,“該去機會怎麼不去,多難得。我們要你從B市回來,那是覺得呆在那和在A市上班一樣,這樣還不如就呆在我們身邊。現在去匈牙利,對你事業有幫助,我們絕對會支持的。盡管邁步往前走,家裏有我。”
“我覺得對不起你們,沒陪——”
孟方祈打斷岑矜,“你也說了從匈牙利回來,去A大教書會清閑很多,還有寒暑假,那時候多的是機會陪。”
岑矜還欲說點什麼,孟方祈擺了擺手,“就去一年,一年短暫的很,不用交代什麼。知絡那我還是不放心,我過去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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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方祈站在酒店房間的門口,原打算伸手就按門鈴,卻滯了動作,低頭嗅了嗅衣領和袖子,確定煙味散了很多,這才按門鈴。
隔了好大一會,秦知絡才來開門。一開門,看見是去而返的人,不知該說點什麼。
“怎麼回來了?”
“把你一個人丟在這我不放心。”孟方祈大搖大擺地進屋了。
秦知絡合上門,跟過來,柔聲說道:“有什麼不放心的。”
“不放心我閨女。”孟方祈覷了一眼床鋪,發現上麵沒什麼褶皺,一看就是還沒睡人的。他又扭頭問道:“怎麼還不睡?”
“睡不著。”秦知絡挪步走過來,坐在小沙發上。
“孕婦要早點睡覺,熬夜對胎兒不好。”孟方祈走過來,打算摟秦知絡。
秦知絡卻不著痕跡地躲開了,她突然間有點明白有的孕婦家屬會和她倒苦水說孕婦自從懷孕就心情極不穩定,脾氣急躁的不行,她覺得自己現在就有點。以前孟方祈偶爾會忽略她的感受,她都無所謂,畢竟他們倆的感情裏,她是弱勢。可現在孟方祈自從進來,提的全是孩子,沒說她一點,讓她很不舒服,甚至有點想哭。
“方祈,我是婦產科醫生,會照顧好孩子的。你也累了,趕快回去休息罷。”秦知絡把那麼點酸澀意壓下去了。
“是有點累了,我就不疲勞駕駛了,就歇在這了。”孟方祈正好坐在長沙發上,他往上躺了一下,湊合一夜也不礙事。
秦知絡望著他,再也想不出拒絕的話,“那你得洗漱吧?”
孟方祈剛準備接,反正不上床睡覺,就算了,想了想還是起身去浴室了。
秦知絡就在外麵,坐在床沿上,聽著浴室的水聲,嘩啦啦地流水聲一點點引開了她腦海裏回憶。
那天是孟方祈要回A市的前一天,她在家請他吃飯。兩人開了一瓶酒,孟方祈一直誇她菜做的好吃,她那天就一直暈乎乎地,聽著他的話,整個人都飄在半空中似的。待到他要離開時,想不知下回見麵是何時,她扯住了他的衣袖,顫唞著說:“今晚留下罷,又不能酒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