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他宿舍的說,你不理他的那幾天,他飯都沒怎麼吃。”
“你倆這樣分掉真的太可惜了。又不是什麼原則性問題,我們都看得出來他超在乎你好吧。”
朋友的念叨就跟緊箍咒一樣圍繞了白念兩年。白念不敢告訴其他人,一直跟外界說著自己這手分得不痛不癢的白念,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後悔的人。
總是要等結束以後才想起來,徐長夏對她有多上心,多關心。
總是要等失去以後她才明白,她有自尊,她拉不下麵子示好,沒向其他人低過頭的徐長夏自然也有自尊,也需要足夠的勇氣才能把自己擺在更卑微的位置,又是發短信又是等她,卻等來她一番刻薄。
兩年的時間,周遭的朋友都成雙成對,隻有白念發現,她錯過了徐長夏,似乎再也沒能遇到第二個可以讓她心動的人。
【也不怪白念單身兩年多,畢竟徐長夏那個條件,不出現個各方麵素質跟徐長夏差不多的人,怎麼可能把徐長夏從白念腦子裏抹掉。】
微信群裏,姐妹們有一搭沒一塔地閑聊著。溫故突然冒了出來:【我想到一個人可以介紹給白念。我覺得那人比徐長夏條件還好。】
溫故說話偶爾會誇大其詞,白念好笑,回複道:【誰?】
【你見過的呀。他昨天不是來敲過我們的門嗎?怎麼?他都長那個水平了,你覺得他不好看?】
白念回憶起來,兩個月前,隔壁確實搬來了年輕男人,奇怪的是同住的溫故常常能遇到那個人,白念兩個多月裏卻一次都沒遇到過他。
昨晚白念忘記拔鑰匙,隔壁男人過來敲門提醒,那是白念第一次見到這個鄰居。當時樓道的感應燈滅了,她看不清男人的臉,他隻留給她一個側麵,那輪廓在黑暗裏就像電影海報的剪影,線條分明、五官立體,冷淡的,靜默的,讓人捉摸不透。
白念吐槽道:【都沒看見他的臉,我哪裏知道他好看不好看。】
溫故回了條語音:【奇怪了,你怎麼每次都見不到他?】
白念想,她這兩年裏遇到人帥不帥,條件好不好都不是重點。
重點,他們都不是徐長夏。
不一會兒,溫故又回了條信息:【不過說起來,隔壁那人確實挺奇怪的。】
【哪裏?】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有好幾次我跟他搭話,話都還沒說,他就知道我下一句要講什麼一樣。跟會讀心似的,有點可怕。】
白念被溫故這豐富的想象力給逗笑了。
正值下班高峰期,公交站台邊車來車往,白念等車時抬了抬眼眸,街道對麵一道身影忽的吸引走她的視線,令她神情一變。
遠遠的,隔著川流不息的車輛,那個無數次出現在夢裏的身影正在沿著那邊的街道往前走。幹淨的氣質,溫和的側臉,還是跟記憶裏一樣明亮。
徐長夏回C城了?心髒不受控製地劇烈跳動起來,打鼓一般。白念深吸一口氣,幾乎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對街的人影所吸引。
她必須趕快過去叫住他。
白念剛邁出一步,刺耳的汽車鳴笛聲響了起來,那聲音尖銳得貫穿耳膜。
“白念!”一個男聲穿透嘈雜的人聲、車聲。
白念感覺到有什麼人重重拉了她一把,她被拉得一個踉蹌地跌回了人行道裏麵。
疾馳的車輛呼嘯而過,幾乎從白念不到一尺的位置駛過。
車子經過時帶起的風力吹到白念臉上,令白念切實感覺到剛剛自己跟怎樣的危險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