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嘉樺不由抗議道。

兩個人坐下來吃早餐,陸謹言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問道:“昨天,那件事……你既然並不是什麼都不會,為什麼沒有找份工來打呢?”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仿佛被這個問題戳疼了,範嘉樺沒好氣地頂了一句。

“那你……”陸謹言遲疑著不知道要怎麼問,他見範嘉樺因為付不出飯錢而挨打,他以為他是沒有能力找到工作掙得薪水,現在他看明明挺能幹,先不說別的,去快餐店打工總是可以。

“是人家不用我!”範嘉樺狠狠地咬一口麵包,撐得臉頰鼓鼓地,然後用力地嚼。

“為什麼?”陸謹言想不出理由,範嘉樺這麼帥氣,隨便去哪家店都能當招牌,怎麼還會被拒絕,“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範嘉樺沉默了一下,餐桌上的氣氛陡然變得沉重,陸謹言害怕他的問題傷到了這個年青人,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範嘉樺已經悶悶地開口了,“因為我是狼……”

“狼?”

“是啊,狼!大家都不願意用狼,因為我是有攻擊性的妖獸,而且,我從森林來,沒有身份證明,不比在城市裏長大的妖獸們。其實,有些在城市長大的狗妖獸,論凶性不比我們狼少,可是他們在城市裏長大,又有身份證明,被認可很容易,我,我就不行,怎麼做都……”範嘉樺越說聲音越小,越說越委屈,“我,我沒有身份證,找不到工作;沒有工作,沒有固定居所,就更沒有資格申請居留證明。如果我是一隻兔子或是鬆鼠,肯定不會受到這樣的對待了,真不公平!我雖然是狼,但是並不代表我就一定是做壞事的那一個,”說著,範嘉樺看了陸謹言一眼,“昨天,我實在餓壞了……我有去問過別的店能不能讓我洗碗來抵飯錢,他們都不肯,最後,我才……我跟那家店的店主說我會幫他洗碗或是做其他的工來抵,結果他們根本就不理會,動手就打……好過分……”

陸謹言伸手想要撫摸一下範嘉樺的頭來安慰他,他明白這隻小土狼的想法,從一開始他就沒覺得範嘉樺有攻擊性或是可怕。範嘉樺一歪頭,躲開了陸謹言伸過來的手,他顯然不喜歡這種安撫方式。

望著神情由委屈變成倔強的小土狼,陸謹言笑了,“要不要我幫你?”

第5節

“什麼?”

“做擔保人替你申請身份證明啊。”

“真的嗎?”範嘉樺高興地站了起來,“大叔,你真的願意?”

“嗯……”陸謹言沉吟。

範嘉樺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散,他重新坐了下來,“我知道,要馬上就信任我不可能的,沒關係……”說著,他又用力咬下一口麵包。

陸謹言笑了,他不是不相信範嘉樺,他是在想也許他一個人不足以擔保,畢竟範嘉樺是一隻狼,按《獸權法》,需要三個城市公民才能替他申請,他對範嘉樺說道:“我不是不信任你,如果我不信任你,又怎麼會帶你回來。我一個人資格不夠,我需要請朋友一起,我在想我要找哪幾位朋友。”

“可以嗎?”範嘉樺的眼睛又亮起來。

“嗯。”

“你的朋友可能不願意。”範嘉樺又想到了新問題。

“是,也許一開始不願意,可是我相信你能向他們證明你是一個好妖獸,我相信你。找個機會,我介紹我的朋友給你認識,申請的事情我們一步一步來。”

範嘉樺又開心起來,“謝謝大叔!”

吃過早餐,陸謹言要去開店,他問範嘉樺是跟他一起還是留在家裏,範嘉樺急於了解陸謹言的一切,馬上表示要一起去。從陸謹言的家到曲奇店大約有十五分鍾的路,陸謹言一直選擇步行。今天,他不是一個人走這條熟悉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