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帶著三分邪魅,第一眼便讓人印象深刻。冷星魂——遊走於人類和妖獸兩個世界之間的男人。
“冷大哥,沈大哥介紹的病人來了。”烏咪迎上去說道。
“哦。”
冷星魂姿態隨意地在客人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先看看陸謹言,然後打量了一下範嘉樺。
“是土狼啊,腿受傷了,”
隻這樣一看便能說得這麼準確,陸謹言不由肅然敬。知道對方是陰陽師,土狼範嘉樺的態度也帶著敬意。
“拜托你,還請你幫助他留下來,不要被遣走。”陸謹言請求道。
冷星魂一點頭,“我盡量。”
“謝謝你!”
“我先替你看看傷吧。”
範嘉樺跟著冷星魂去了診室。替範嘉樺檢查過傷後,冷星魂告訴他和陸謹言,這種程度的骨裂需要在這裏休養兩個月左右。
“兩個月!”範嘉樺叫道。
冷星魂不客氣地說道:“兩個月還算是少的。你是想獸形不能走路還是想人形不能走路嗎?”
範嘉樺一下子軟了下去,“……都不想。”
“那就乖乖安心養傷。你治療養傷期間也不會被遣走,擔心什麼。”
“可是大叔他一個人……”
陸謹言忙道:“我沒事。”
“大叔一個人看店,太辛苦了。”
“不辛苦。你留在這裏安心養傷,我會來看望你。”
陸謹言要走時,範嘉樺很不放心,拉著他碎碎念地叮囑了很多注意事項,聽得一旁的烏咪偷笑不止。等範嘉樺念夠了,這才放陸謹言回去。
一個人回到家,突然覺得家裏又大又安靜,陸謹言坐在沙發上,感覺仍然有些不太習慣。這樣的生活還要繼續兩個月,想到此,陸謹言又有點後悔將範嘉樺留在醫院裏,轉而想到範嘉樺也許就能正式居留下來,陸謹言又覺得安慰。
接下來的日子裏,陸謹言都會在下午四點的時候結束曲奇屋的營業,然後帶上煲好的豬骨湯,乘地鐵再轉小巴,去寵物醫院探望範嘉樺。他天天如此,日子一長,連烏咪和雷克斯都被感動了。
烏咪悄悄地對範嘉樺說:“大叔對你真好。”
範嘉樺很得意,“是。當初是他把我撿回去的,要不是他,我可能早就被送回山裏去了。”
“所以你想留在大叔身邊,對吧。”
“那當然!”
烏咪鼓勵道:“一定可以!”
範嘉樺第一次得到他人對於這份感情的理解與鼓勵,他激動地握著烏咪的手感謝道:“謝謝你!”
不再隱瞞對陸謹言的愛意,範嘉樺大方地在陰陽師大人和另兩個妖獸的麵前談到他對陸謹言的感情。知道這件事之後,冷星魂笑而不語,烏咪則一味地替範嘉樺加油打氣。
這天,陸謹言又到寵物醫院來探望範嘉樺,他聽到了正在廚房裏洗水果的小土狼和小鬆鼠的些許對話。範嘉樺絮絮叨叨地對烏咪說著他和陸謹言之間的事情。
“……大叔最讓人不放心,除了做曲奇餅幹和巧克力之外,其他的事情他都迷迷糊糊的,不能不替他多想著點。”
“在店裏你也要多幫忙。”
範嘉樺說道:“大叔說,做甜點需要一點天分,我真的不太會弄,而且我也不喜歡甜點,但是我可以幫大叔做其他的事情,比如說訂貨、送貨、看店、打掃什麼的,我會好好照顧大叔的生活起居,讓大叔沒有後顧之憂,可以專心地做他喜歡的餅幹和甜點。現在店的規模小,也沒有賺大錢,我們會努力,希望將來可以有更大一些的店。”
“加油啊!”
“我最喜歡大叔了。”範嘉樺得意地說道。
聽著範嘉樺這麼直白露骨地向別人講述著他對陸謹言的感情,陸謹言覺得臉一陣發熱。真是,怎麼能這麼對其他的小孩子說,烏咪還是少年人呢。同時,陸謹言又覺得心裏暖暖的,這隻小土狼真的成熟了,對未來有計劃,對生活有擔當,是個腳踏實地的男人。
範嘉樺和烏咪同是從山裏來到大城市,熱情好動的小土狼和純真善良的小鬆鼠迅速成為了好朋友。在寵物醫院裏,範嘉樺跟著烏咪做打掃的工作,又幫著烏咪修整後院的涼亭,栽種新的植物。不願意閑下來的小土狼為自己找了許多事情來做。
“嗯,真是個不錯的年輕人。”
站在窗前,望著後院裏正蹲在地上查看花卉長勢的範嘉樺,冷星魂讚道。
犬形的雷克斯趴在窗台上看了看,點頭道:“是,真沒想到他是個品格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