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段(1 / 3)

麵便沒開口說過半句話的陽焰,在易容方結束

時淡漠說道。

靖淩雖有滿腹不解,仍是乖乖領命,隻是忍不住出口問道陽焰今日無須早朝?

「我要雁安替我去了。」陽焰低首理了理衣裳,半歛著的睫毛長長掩去墨黑眸子。

「這事比較重要,我想出宮親自確認確認。」

「雁安?」首次聽得這名字,靖淩不禁一怔。

「這些日子陪在懷寧身旁那影衛。」陽焰似不太願多說,簡單解釋後,拍了拍衣

袖,仔細瞧了鏡中映出的麵容。「……父皇昨日下令了,要皇子們皆回京,興許真

的……時日不多了。」陽焰麵容瞧來平靜,語調聽來卻似些許寂寞。

「大殿下……」靖淩想找話語安慰陽焰,卻想得聖上那日所言,他的身體他自己

清楚。張了張口,終是作罷。

半垂下眼,靖淩又想起那日,信鴿帶來的信箋上小師父洋灑揮毫的四字『生死

有命』。 靖淩明了,師父不願漟混水也不願插手複雜宮務。隻是,每每想到聖上略

帶青白的麵色,靖淩仍是有些怨自己為何沒自小師父那習得更多醫藥學識……隻是他

也知曉,師父定會給他一個栗暴,罵他這小毛頭連武術都沒個精通了,淨想些邪門歪

道有何作為,真不知那武狀元稱號是如何贏來……

想起師父與小師父,靖淩突然有些懷念那幾年總跟在身旁聒噪吵鬧的師弟們,還

有莊外潺潺溪水聲、青草新綠氣息……如今想來,百般遙遠。

「未來……我也隻能這般嗎?」

突聽得陽焰輕聲喃喃低道,靖淩幾要當那是錯覺,因他抬眼,僅看得陽焰略略抿

著唇,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淺笑。令靖淩好不困惑。

「大殿下?」

「今日你別同我出宮,」陽焰拿過掛在牆上,懷寧送的重焰係在腰間,「去惜寧

宮吧……懷寧昨日念著要與你道歉。」

「……」

「出去吧,與若巧道我有事尋她。」陽焰擺擺手,送客意味濃厚。

道了聲遵命,靖淩行禮退下,闔上房門後,竟覺有些不願離開這太子書房。

他還未,決定以什麽麵容表情對待懷寧。

靖淩曾以為,自己能安於護衛之名;曾以為,他要的便是守在懷寧身旁,一生一世。

曾以為,他能夠藏著這分不堪的情感,讓這秘密陪同棺木闔蓋掩埋。

但隨著日益積累的眷戀,他越來越貪心,像在心中喂養了隻永不饜足的獸,不時

叫囂渴求著隻望著他便好。看著他、單單依賴他就好……

兩人一同就好,單單就兩人,其他人事俗務,又有何幹係?

隻是他曉得,懷寧不過將他當兄長、當玩伴,而非同他一般,把他當一切。

有多次想與懷寧坦誠,想告訴懷寧,別這般玩世不羈;別總是、毫無自覺地踩著

他人真心遊戲塵寰……卻怎麽也道不出口。

就連以兄長身份,靖淩也道不出這般有若舉刀剮剖自個傷口的話語。隻怕被懷寧

瞧出什麽端倪,拆穿破壞眼前平和假象,令他無法繼續留在懷寧身旁……

他怕,怕得邁不出步伐。僅能這般不上不下的,訩吊著一口氣,看著懷寧身旁鶯

鶯燕燕來來去去。

每每見到懷寧與宮女燕好之時,總似有根硬刺哽在咽喉,咽不下去吐不出來,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