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還是未來的正主子,聖上雖將宮家劉家的事交給順王,但總說實權仍還在大殿下
這執政王手上。」
靖淩努力回想陽焰與他的書卷,卻怎麽也想不起竇大人與陽焰有何關係。興許與
其他人一般。陽焰對他的信任,有限度。
「況且現今案情仍未明朗,小的可沒那個膽子朝宮大人用刑呢,若冤了宮大人,
那我這官以後呢,還不知混不混得下去。」
靖淩曉得,竇大人是說給外頭那些探子聽,便無譏諷之詞,倦懶斂下眼。
「所以這大理寺卿一職呢,可總讓小的夜裏睡得不安穩。」摸了摸後頸,竇大人
玩笑說道,聽來半真半假。
沒有刻意刁難作對,竇大人讓靖淩陪他喝上幾盞茶,便命人押他回大牢,換押宮
雲淩審訊。
即將踏入牢房前,與被領著前行的宮雲淩錯身而過,就著陽光,靖淩終於看清那
張蒼老消瘦麵容。
前一日宮雲淩說的話語仍在耳畔,靖淩隻覺道不出的心疼,牙根隱隱發酸,緊緊
握拳,在獄卒輕輕推背示意下繼續邁步。
踏入牢獄中,撲鼻而來的濕意和著些腐敗氣味,讓靖淩不禁皺眉,一陣反胃。
他說到底仍是大臣之子,鮮少踏足這般髒汙地方,更別道要在裏頭待上個數把日,
想來便讓他脾胃疼。
尤其如今身上有傷,又戴著銬鐐……但想到年邁的父親以及懷寧,靖淩也隻能一
口氣嘔在心頭,咬牙踏入了欄楯內。
沈重鐵鏈圈鎖拉扯圈上後,靖淩惱忿地一屁股坐下,拿起一根稻草在地上筆畫,
碎碎念念數落那滿腦子陰謀詭計的幸憫,恨不得也賞幸憫幾鞭,相信這定能解他氣。
「宮護衛興致可真好。」
突然聽得熟悉的嗓音,靖淩抬首不意看見拿著方卸下的人皮麵具,身著獄卒衣裳
的陽焰, 嚇得手中稻草都掉了。「啊……大、大殿下!」
「嗯。」陽焰不冷不淡地回了聲。
「您怎麽會……」靖淩腦中一片混亂,「什麽時候……」
「我有話問你。」陽焰擺手,沒讓靖淩將話說完,也似不願聽靖淩質疑,兀自問
道:「那藥,自哪來的?」
興許是陽焰墨黑眸子盯得他發慌,靖淩想也沒想便道:「……大殿下疑心我?」
「你腦子進水了嗎?」陽焰橫了他一眼,啐了聲。
「呃、沒、沒有。」頓時回過神來,靖淩在陽焰說道「我沒多少時間同你玩笑。」
時趕緊解釋:「那藥是七殿下與我的,說是生辰賀禮。」
「懷寧?」
「小的也不知那藥自哪來,七殿下說道要贈我,我便收下了。隻是這幾日……」
心很亂三個字到口,又咽了下。「小的沒打開檢查,是小的的錯。大殿下可別……」
雖知陽焰對懷寧另眼看待,但靖淩還是不免為懷寧說話。
話道出口,才覺隱隱心酸。
他竭力想對懷寧好,想讓懷寧遠離陰謀詭計,卻一點也沒被懷寧放心上……而如
今他仍是這般,近乎愚鈍地隻為懷寧說話。
「……」陽焰撫著下顎沉吟了會,「你們,在宮外都見了些什麽人?」
沒想到陽焰會這麽問起,靖淩有一瞬愕愣,在陽焰抬眼瞪他時趕緊回話:「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