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過彎,方自聖上寢宮出來的四殿下迎麵而來。
「這不是二皇兄嗎?」見著來者,幸憫揚起笑親熱招呼,「許久不見了。」
「是啊,許久不見,皇弟。」自靖淩這側僅聽得一聲歎息。二殿下握緊了拳,似
是隱忍著不揮拳。
「皇兄如今可好?」
「馬馬虎虎,不就那般?」敷衍虛偽寒暄,「我急著見父皇,先別過了。」二殿
下欲越過幸憫,卻遭幸憫一個箭步攔了下來。
「父皇方歇下呢!」啪一聲揚扇,在胸`前扇了扇,幸憫笑得令人生厭,「這下二
皇兄可撥得出空同我聊聊吧。」
「隻可惜,我可沒興趣同你聊聊。」二殿下喑啞低道:「斷不小心又遭毒蠍螫了,
我可折騰不起。」
「二皇兄還是這般愛說笑,這宮中何來的毒蠍?若說蜈蚣還多了些。」
嘻笑著欲搭二殿下肩,卻遭二殿下推開,「幸憫,別來招惹我。」
「二皇兄可真凶呢,氣焰真高。」幸憫攤攤手聳聳肩,專挑人不愛聽的來說,
「萍美人的事尋著藉口了?」
「……」沒打算再與幸憫糾纏,二殿下推開幸憫,直往前行,靖淩連忙跟上。
身後,傳來幸憫戲謔嘲諷。
「呐,丟著榮華富貴不享,單單守著一個不認得自己是誰的瘋子,真的值得嗎?」
二殿下回身狠瞪著幸憫恨聲道:「……像你這種人一輩子都不會懂。」拂袖離去。
不理會二殿下臉上盛怒,幸憫嘴角噙著自滿,裝腔作勢:「皇兄您欲往哪去?曖,
皇弟我話可還沒說完呢!」
聽這可厭語氣,新仇舊恨全湧了上來,恨不得砍幸憫一刀卻又無法下手,靖淩瞪
了幸憫一眼,急忙追上二殿下。
「可惜,我也沒那福氣懂。」
遠遠,姍笑譏諷聲隨西風搖曳樹影沙沙作響,卷起一地殘葉。
一出幸憫視野,二殿下便趕他離去,沒讓他再多說得半句。靖淩也隻得乖乖摸摸
鼻子回太子書房稟報。
陽焰知曉始末後也沒多羅唆,僅道知曉;他一開始就知道騙不了二殿下多久,何
況聽說六殿下欲將身旁護衛暫借一名保護二殿下,要靖淩甭去了。徒留一肚子困惑的
靖淩不知該從何問起。
見他一臉介意,陽焰難得地堆起滿臉笑容,「你真想知道?」
仔細評估陽焰麵上神情,靖淩猶疑頷首。「……若那是我能知曉的。」
「也並非什麽能不能知曉,」陽焰輕笑,「隻是知曉了,能做些什麽?」
「老二的心傷,並非旁人能解。」
「你該很清楚才是。」
聽陽焰這話,靖淩僅能緘默搖頭,不再多問。
他自己都顧不得摸不透自己心思意念,何況是他人?
見他不願追問,陽焰也樂得轉移話題。
「方才父皇來訊,晚些擺宴湖湘亭,要一同用膳。」陽焰收起方才意有所指的責
問,語氣一轉,「父皇要你一道來,母後與懷寧也會到。」
靖淩一句可是在陽焰銳利目光下,又咽了回去,隻得尷尬搔頭。
怎麽說也算一家子團聚,多添個他不是挺奇怪的?若要他以護衛身份去,陽焰應
不會刻意提出。看來是也要他一同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