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音節在口中反覆。
「這些年來……是你叛我?」陽焰嘲謔冷哼,帶了些心灰。
「不是!不是奴婢!」因軟筋散起了作用,若巧的手腕握來發軟,「不是……怎
麽可能是奴婢……」若巧垂著頭,似欲搖頭,卻怎麽也提不起氣力,唯有淚滴啪搭落
地聲響,在這夜中響徹低回。
靖淩有些不忍,「殿下……」陽焰應該也能明了的,但如今陽焰卻似是氣昏了頭,
執意要得到答案。
「宮靖淩你閉嘴。」陽焰瞧都沒瞧他一眼,低聲喝止。「閃開。」
陽焰示意下,靖淩也隻得放開若巧退到一旁窮焦急。
「理由。」陽焰收緊指,握緊劍柄。饒是他早已習慣,但遭人背叛的感覺,不好
受。「給我一個理由。」
「主子!若巧她……」隨陽焰一同前來的影衛趕緊出口欲緩和陽焰情緒。
「統統給我閉嘴!」陽焰吼道。上前幾步,劍鋒抵著若巧心口,冷冷掃了若巧一
眼:「若巧,我要聽你說。」
「給我一個能信你的理由。」
「……小姐死了……除了主子……奴婢什麽都沒有了。」若巧垂首,不住啜泣,
「奴婢怎麽可能叛您……」
聽若巧提起蝶衣,陽焰有一瞬失神,旋即穩住心思收斂情緒,冷硬聲調:「那你
說,你夜半來這,有何意圖?」
若巧咬著下唇,串串淚珠不斷自下頜滴落,楚楚可憐。
「若巧,」低聲催促,「不要逼我動手。」
輕得似羽的語調,卻令人聽來畏懼,沉得快壓垮若巧瘦小身軀。
若巧垂著肩,一抖一抖地抽噎,怎麽也說不出話來。
「殿、殿下,我與若巧約好了要過招。」靖淩胡亂謅捏。
因他明了,若巧應也怕說出來就無法待在陽焰身旁,這般相像讓他無法置身事外。
彷若,看見了另一個自己。
隻是話說出口,便有些猶疑。陽焰……當真不知曉嗎?
陽焰眯起眼,冷冷訕笑:「你什麽時候知道若巧會武?」一句話堵得靖淩啞口無
言,若非今日若巧定意攻擊,他還真不知道若巧懂武。
「是我說的,主子。」雁樺臉不紅氣不喘,配合靖淩謊話接著道:「先前公子聽
了後便覺有趣,說改日想與若巧過過招,兩人便約了今日過招。公子您說是吧?」
靖淩麵上困窘,趕緊點頭稱是。
若巧沒有回話,緊咬著下唇,眼淚撲簌簌掉下。
「殿下……」
「你們眼底都沒了主子是嗎?」陽焰冰冷眼神刺得眾人快討饒,靖淩略略低頭避
開陽焰目光,卻怎麽也止不住自背脊竄上的涼意。「是嗎?」
「……」眾人靜默無聲,提心吊膽待陽焰再度發話。
外頭西風呼呼卷來搖曳沙沙聲,時不時吹進房內,讓人渾身發寒。
好一會,才聽陽焰淡淡開口。
「要怎樣隨你們。」語氣中是欲掩藏不住的怒意及深深疲倦,陽焰轉身別過臉,
不讓人瞧見表情。
「別讓我發現你們之中誰叛我……」陽焰笑了聲,切齒咬牙,「要不我定會親自
手刃他。」
徐徐收劍入鞘,金屬摩攃的聲響聽來淒切。靖淩望著那道有些孤寂的背影,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