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詹事府裏頭無非皆是……」似不曉得怎麽稱呼陽焰,愷清皺眉掩去不滿,
「更別說太子三師了。」
聽愷清這般說,懷寧更迷糊了。詹事府與太子三師原皆是哥輔佐,是近來變故才
轉而分別支持二皇兄三皇兄……可他想,他們骨子裏應還是支持哥的……吧?若遺詔
上的新帝動兵逼宮,那再由他們會同擇出新帝……若上頭新帝真是四皇兄,而父皇怕
他等不及動兵逼宮,便與了這反悔的機會……好讓哥有機會登基?可這麽說,不也代
表上頭人選應不是哥?或者上頭寫的不是四皇兄也不是哥,而是其他人……為保新帝
安危才下了這但書?
懷寧用力搔著頭,怎麽也厘不清●
因雁樺雁寒皆不在,若巧隻得獨挑大梁打發各路刺客探子,也幸好來的都隻是些
三腳貓角色,要不還得陽焰親自出馬。
孤軍奮戰了一陣,揚武將軍戚詮奉樊沁命令帶了大批人馬前來。若巧仔細叮嚀招
呼外頭護衛,與戚詮致過謝,這才進門服侍收拾殘盤。
方進門,便見榻上陽焰捧書直出神,連若巧進門了也無覺察。
若巧忍了忍,終是沒能忍得著。
「您如此悠哉好嗎?」
話出口,竟似抱怨。見陽焰慵懶抬眼直望著她,若巧連忙閉嘴藏舌不敢再說話。
「我也隻能等了不是嗎。」神色與平時無異,半分困窘皆無,陽焰裝模作樣翻了頁。
「主子,有時,奴婢真猜不透您想法。」見陽焰似無意責備她逾矩,若巧壯著膽。
「怎麽說?」饒是感趣地挑高眉,催促若巧再往下說。
「像這般時候,合該是緊張得吃不下半點東西。」
「這與想法有何幹係?我已經多日滴水未進,用點膳不為過吧。」也不訓斥無禮,
陽焰正愁沒事轉移注意,「你想說什麽?甭拐彎抹角。」
「奴婢……」若巧躊躇了會,鼓起勇氣急急問道:「難不成主子您不在乎遺詔裏
寫的是誰嗎?」
「遺詔已入了鹹福宮由老二保護,如今大家都得等,不是挺公平的嗎?」先若巧
一步解釋,陽焰翻弄書頁,「按老二那個性,定不會問裏頭寫了誰名號,所以如今應
僅有父皇與青逢公公知曉。」
「會不會有可能……」若巧仍抱期盼。
「我方被廢,父皇應沒那可能再填上我名。」
「可若四殿下真成了帝……難道主子不擔心嗎?」
「我能做什麽?」陽焰淡漠闡述,「我已非東宮,門下人皆散了。沒有權,沒有
勢,如何覆海移山?」
「除了等,我還能做什麽?」
若巧有些詫異地看著眼前之人,這真是主子嗎?主子怎會說這般喪氣話?且並非
所有人皆屏棄拋卻了主子,若主子欲東山再起,該是有許多人跟隨才是。現在問題在
那遺詔,若不毀了那遺詔…… 主子說要等,難道主子遣雁寒保護青逢公公不是為毀
了那遺詔嗎?主子究竟盤算些什麽?
可聖上總當主子唯一繼統人選,會不會有可能……若真賭那一把……
見若巧想得入神,陽焰好意提醒,「除了這,還有嗎?」
千百疑問於心底打轉,卻不知該如何問道。直覺喊了聲奴婢,耳際卻聽得外頭騷亂。
見陽焰似無心於外頭聲響,若巧咬了咬唇,昧心忍痛開口:「奴婢還想問……既
然主子您對公子有意也與了玉佩……為何這回不讓他尋您?」
「一般人,應會希望有人陪伴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