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靖淩,你要抗命?」頭也不回,刻意說得淡漠無謂,「怎不去文華殿?」
「小的以為……那句話是說給我聽的。」在錦陽宮等。
陽焰不置可否,僅是輕笑:「你曉得嗎?我喜歡你這般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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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著邊際的稱讚,聽來朦朧恍惚,就快遭風吹散似的。
望著那孤寂背影,沉默了好半晌,好不容易才自咽喉擠出話語。
「……你想丟下我嗎?」
「不。」毅然截斷靖淩話語,「我從不想逼你選,我想讓你自己決定……不管得
花上多少時間。你在宮裏前程似錦,還有懷寧……」語末,竟覺些許孱弱。
「……這是試探嗎?」
「我怕。我沒有你們想像那麽堅強……」往前幾步搭扶寒梅枝幹,昂首閉眼享受
冬日暖陽灑落的耀眼金黃,「縱使你說,那不是同情。」
「……我不曉得……」那是否是愛。
他是在意,是在乎,會心痛,會難受,可那真是愛嗎?他以為,愛得花上更長的
年歲積累……這情感來得太快太急,他仍惶惑。
「可是我想幫你……隻想幫你……不想丟下你……」近乎賠罪一般,呢聲細語。
「這還……不夠嗎?」
風起,翻飛衣裳吹散小聲喟歎,就連遠處雜遝足音都掩了去。沉默僵持了好一會,
才聽得陽焰微弱嗓音。
「還記得嗎?我承諾要帶你出宮走走,去見你師父師弟、去見宮老。」
「……」
「你願……跟我走嗎?」明明曉得身後之人瞧不見,陽焰仍是訩起一抹笑,
「雖然,我無權無勢,不過是個庶人。」
那貼著樹幹的指尖,微微發著顫。或許,真同他說的,他也很怕。
素白孝服上淩亂褶紋,襯得那背影寥寥孤淒。
『我還能……為你做些什麽?』
幾個時辰前曾有的詢問,言猶在耳。
『陪在我身邊……在我身邊,就好。』
會不會,其實這才是他真正意指?
『有許多事,並非定要有個答案不可。』
憶起小叔眼中淡漠心死,靖淩僅覺難受。
他能否,不要強求自己定要給個準則,不要強逼自己厘清如麻心緒;能否,單單
順從內心想望?
朝前邁了步。
他以為,這一步之遙建起的藩籬,永遠都無法毀除。
可好似,並無想像那般悠遠。
幾乎是顫唞著,將手臂輕輕環上。
「你承諾要告訴我,真正的你。」
「……我會與你說。一切的一切。」
發顫覆著指尖的掌心有些冰寒,讓人鼻酸。
細碎呢喃道謝透著體熱傳至心口,倉皇心慌交織,卻又那麽溫暖。
「我愛你。」雖然,不曉得你究竟愛不愛我。
含糊幾聲仍是成不了詞句,額輕靠在那肩上,不由得,抱得更緊了些。
「……嗯。」
交由戚詮指點領軍在後,樊沁先率一隊親衛策馬追趕。
見著前頭馬蹄揚起的塵沙,樊沁示意鳴放鏑箭威嚇。
受驚坐騎嘶鳴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