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上的劇痛讓她眼前發昏,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江念臉色慘白的站在柳聲聲的旁邊,扶住了她的手臂幫她站起來,身體不斷的抖動著,似乎害怕到了極點。

麵前的是五個男生,都穿著市一中藍白色的校服,柳聲聲認出來都是一班的學生。為首的那個男生身材尤為高壯,眼神中帶著惡意。他向前一步,單手掐住了柳聲聲的脖子。

“不要、不要。”江念眼中含淚,抱住柳聲聲的胳膊不斷的搖頭,兩個男生上前用力將江念推倒到了地上:“滾一邊去,現在沒空理你。”

男生太高了,柳聲聲不得不墊起腳尖,脖子被掐住令她呼吸困難。

“哎喲,這不是柳聲聲嗎。”為首的高中男生拖長了聲音說道。

一個男生走了過來站到了高壯男生的旁邊:“盧老大,暢姐她們說,剛才就是柳聲聲打的她們。”

盧斌嗤笑了一聲:“江暢真是越發能耐了,連柳聲聲都治不住,真是廢物。”

“柳聲聲,你怎麼還回市一中啊?”盧老大低頭看著柳聲聲,笑容像是滑膩的毒蛇一樣惡意,“你不是說,要去死嗎?”

柳聲聲的瞳孔驀然睜大。

柳靜靜語焉不詳的笑容、江念蒼白的臉色、一班同學嘲弄的神情、原主“柳聲聲”一落千丈的月考成績……

她終於明白原主“柳聲聲”一意孤行要從學校退學了。

校園欺淩。

盧斌握住柳聲聲脖子的手掌縮緊,手掌擠壓柳聲聲喉管,柳聲聲“呃”了一聲,呼吸越發困難。

盧斌嘖嘖有聲的說道:“可以啊,柳聲聲,你現在挺厲害的嘛,不是之前那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柳聲聲了,現在怎麼變得這麼硬氣?連暢姐都敢打扇巴掌了,之前你可是隻敢打自己巴掌呢。”

“噢,對了,我這還存著這個好東西呢。”另一個人嘻嘻笑著打開視頻。

視頻的背景一看就是一班的教室,幾個學生圍住了柳聲聲,鏡頭對著她拍攝。

視頻裏麵傳出一陣大笑聲。

“柳聲聲,扇自己一巴掌,左手!”

“哇,這聲夠脆啊!不錯不錯,再來,右手!”

“你扇不扇?!不扇我替你扇!”

“哈哈哈哈,跟波浪鼓似的,真有意思。這回兩手左右兩手一起。”

……

柳聲聲閉上了眼睛,一滴眼淚順著她的眼角滑落,劃過她白皙的臉頰,流到了地上。

這滴淚是替之前的“柳聲聲”流的。

原來之前的“柳聲聲”竟然麵對著這些嗎。所以她才要退學,寧願放棄自己的前途,也不願意再在一班繼續上學。而這段記憶對於原主“柳聲聲”來說太過痛苦,她出於自我保護機製,在心底封存了這一段記憶,將它刻意遺忘,所以現在的柳聲聲沒有從原主的記憶中接收到關於校園欺淩的部分。

小巷中,被盧斌掐著脖子的柳聲聲狠狠地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怒火灼燒著她的眼眸,眼中卻一片清明。

越是到了這種時候,柳聲聲就越發冷靜。

男生和女生的力氣相差太遠,她剛才可以用巧勁擊倒幾個女生,但是現在哪怕她用盡全力也不可能帶著江念從五個高中男生手中全身而退。這裏地處偏遠,大聲呼救也不會有人經過,那麼唯一的方法就是……

柳聲聲腦子飛快的轉了一圈,眼前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報警,不論警察是否可以及趕到,至少報警可以威懾住眼前幾個男生,讓她們趁機逃跑。

但是此時她被盧斌掐住脖子,需要想辦法掙脫,從書包裏拿回手機報警。

柳聲聲勾了勾嘴角,諷刺的笑了一聲,故意激怒盧斌:“盧斌,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的性別。你說你整天揪著我跟江念兩個女生不放,不是說同性才相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