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怎麼了,他能拿我們怎麼樣?說都不讓說了?”
……
質疑、嘲諷、謾罵……
陶宇陽甚至有些恍惚,有那麼一刹那,以為自己回到了一年前。
他拚命解釋,自己根本沒有做任何傷害於傑的事情,但根本沒有人相信他。
他們將他視作洪水猛獸。
陶宇陽認定,這封舉報信絕對和於傑脫不了幹係。
他握緊拳頭,咬咬牙,朝於傑所在的班級走去:可去他媽的吧,於傑你個王八蛋,老子跟你拚了!
真當他好欺負是吧!
一而再,再而三……
陶宇陽越想越氣,走路的步伐也越來越急促。
然而他還沒到教室門口,就被人攔了下來。
紀寒擋在他身前。
少年了解陶宇陽性格,知道他多半會因為這次的舉報信,去找於傑討個說法。
然而若是讓他隨心所欲,必定會釀成大禍。
陶宇陽吼他:“滾開!”
紀寒見他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便知道他是怒到了極致。
也不同他爭辯,側過身子,給他讓路。
陶宇陽繼續怒氣衝衝往前走,下一秒,少年的聲音響起來:“學長,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今天真的去找於傑,甚至動手打了他,那你就一輩子都得背負惡名了。”
陶宇陽往前走的動作驟然停下來。
他在猶豫。
紀寒又道:“如果不能還原當時的真相,你的後半生,恐怕都會受這件事影響。你的運動員生涯,說不準也會因此斷送。”
陶宇陽回頭看紀寒。
少年的話實在太一針見血,一下子戳中了陶宇陽心中最在乎也是最脆弱的那個部分。
陶宇陽道:“難道就讓我吃了這個啞巴虧?我做不到。”
“再大的虧,你一年前也吃過了。”
“…………”
陶宇陽明白,紀寒指的是一年前他被人冤枉的那件事。
他當時也想過澄清,可他百口莫辯。
幾乎所有人,都選擇站在看似是弱者的於傑那一邊。
可實際上隻有他知道,於傑是怎樣的陰險小人。
陶宇陽下意識罵了一句:“混蛋!”
罵完後,他心裏好受了很多,陶宇陽問紀寒:“那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打也打不得,他真是快憋屈死了!
紀寒黑瞳沉靜:“我幫你。”
“怎麼幫?”
紀寒附耳,跟陶宇陽說了幾句話。
陶宇陽狐疑:“這能行嗎?”
紀寒說:“死馬當活馬醫,即便隻有微乎其微的可能性,我們也要試一試。”
於傑等了很久,也沒有等來陶宇陽。
他有些不可思議,按照他對陶宇陽的了解,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必然是會過來找自己“算賬”的。
可,沒有。
什麼都沒有。
直到晚間放學,他都沒等來陶宇陽。
於傑心情不太好。
有球隊的人來找他打球,他也心不在焉。
他不明白,為什麼曾經那個一點就著的莽夫,會選擇忍氣吞聲……
然而很快,於傑便明白了原因。
第二天,他來到學校的時候,發現所有人都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
於傑詢問平時同自己親近的同學,有人支支吾吾地告訴他,說是公告欄那邊,貼著他的照片。
於傑一臉懵。
他匆匆走到公告欄,那裏人頭攢動。
於傑仗著自己的身高優勢,一眼看到了公告欄上的東西。
他的自拍照被貼在公告欄上,旁邊還配著文字:有沒有小姐姐願意和我交個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