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柔和的神輝,她們手拉著手,邁著小短腿,在月宮上放心地跑著。
小小的兩個人,脆弱到一腳便能踩死。
林落飄在她們的身後,林落知道,這兩個孩子與其他孩童不一樣,五月大小的魂體便能走路,這是罕見。
過了幾日,林落打算下凡去看看祁修,算著日子,他在凡間已經過了四年有餘。
雖然沒了修為,沒了仙術,作為一個魂體,林落倒是可以自由來往。
她剛從月宮離開不久,便被一袖清風卷走,轉眼間,落在了一間華貴的屋子裏。
看清眼前之人時,林落心中原本的猜疑得到了肯定,這一切的變數,都因天帝而起。
管家便是天帝。
是天帝趁著林落靈力微弱時,封了她的神輝,也還天帝,利用反噬禁術,帶回了邪祟另外三世的怨靈,侵蝕這一世的祁修。
祁修這一世怨念不除,林落便無法恢複光明神輝。
“林落,好久不見。”
天帝恢複原本模樣,雍容高貴,瞧著狼狽的林落。
“你為何要如此?”
林落失望地看著天帝,原來一直是自己信任的朋友在算計自己,她知道天帝是個心思極重的人,可是,如今她倒也成了其手中的一枚棋子。
“我不能看你一錯再錯,你和邪祟,本無緣。”
天帝一身白色錦袍,淡淡地看向林落。
“這一世,本來我可以很快便能將祁修渡化,是你讓這件事變得複雜。祁修這一世本性純良,是你妄自將其餘三世的怨念加在他的識海裏。這件事,本與你無關,是你擅自闖入我和邪祟之間。”
林落輕聲道。
天帝語氣不知覺提高,他道:
“林落,錯的人一直是你,你是三界光明神女,執掌三界神輝,若是你為了一個魔頭,舍棄了西佛尊位,你讓三界之人如何看待你?”
“若是渡化成功,你可以選擇和那畜牲隱居三界,過著不問蒼生的事情。可若是在最後一世渡化失敗呢?他若執意入魔,你待如何?讓悲劇再次上演?”
天帝著實被氣得不輕,冷著臉看著林落。
“邪祟他本性便不是惡,若他不會改正從善,那麼這幾世下來,我便不會將每一世的他渡化。”
“隻是沒人教他罷了。”
“本性非惡?若是本性非惡,那我我為何隻能喚其三世怨靈,最後一世任我如何施法,都不現身?”
林落靜默不語。
天帝又道:“林落,你隻是在用邪祟對你的愛在賭罷了。”
林落一頓。
“你信我,這一世,包括下一世不要再去管他,交給我處理,神龍之鱗可封印世上最邪念之物,邪祟的下一世,我去找,你在這裏好好養傷。”
林落搖搖頭,淡淡笑著:“小須,我既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可也不恥你的所為。”
小須是天帝少時的名,已經很久沒人這麼叫過他了。
天帝驀地直直看向林落,對上那雙仿佛能看頭一切的眼睛,他有些心虛,掩藏在心裏的那根刺忽然好似即將被挑開。
“你的所做所為,既是為了這三界生靈,也是為了你的私心。你想讓我後悔,想借邪祟之手毀了我,這樣,你可以將我圈養在神界,我或許還會對你感恩戴德。”
林落抬眸,看向天帝,不知想到什麼,眼眸裏劃過獨特的溫柔:“可惜,你低估了邪祟對我的喜歡。每一世的經曆,都會影響到邪祟的意識,這一世的祁修被你控製,但是他還不忘愛我,他為了我,定會消除怨念,與我再次相遇。”
天帝神色不虞地看向林落,不甘。
“這究竟是為何?你與他不過初見,便能為了他舍棄修為,隨他入凡,竟還動了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