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觸♪感,熟悉的顏色與香味,他克製不住狂喜,抱著人兒,捧起他的臉落下綿密的親吻,眼角都濕了。
他成功了,成功了……
原本飄浮於空中的水晶消失了,冰窟內歸於平靜。
烈天寒擁著日風,刹那間有種天地隻剩他們兩人的錯覺。
「我愛你……」
我以我的骨、我的血、我的肉使你重生,你是我的一部分,此後相依相偎、互相扶持,再也不分開。
「基本上,這是妖與魔的陣術,從來不曾由人類來設,你就算成功了,也得承擔不小的後遺症,你很有可能會變成妖怪,所以設陣之前必須慎重考慮。」
這根本沒什麼好考慮的,對不對,阿風,成為妖怪就可以永生永世和你在一起了,我,求之不得。
烈天寒回來時,楊潛正提著燈籠等在屋外,待看清主子的模樣,著實嚇了好一大跳,連稱呼都忘了改,驚呼道:「皇上,您的頭發……」
烈天寒滿頭青絲,一夜間全白了。
白了,又如何?他的日風回到他身邊,這才是最重要的。
楊潛這時才瞧見主子手上抱著的人,又是大驚小怪地喊道:「日風公子?他不是早就已經──」
「死」字在烈天寒的瞪視下吞了回去,楊潛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隻知道日風公子能活過來,主子就不會再傷心難過,一天天憔悴下去,於是他不再多問,幫烈天寒打開門。
烈天寒抱著日風進屋,裏頭的房間已經打掃過,桌上擺著一支生鏽的燭台,楊潛忙著把燃了大半夜的殘燭換根新的。烈天寒將懷裏昏睡的男人放在鋪了幹淨被褥的床上,對楊潛說:「拿傷藥來。」
楊潛很快取來傷藥。「皇……少爺,日風公子受傷了?」
烈天寒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照理說日風重生的禸體來自於他,身上不應該有任何傷口才對,可是……
他遍體鱗傷。
縛妖 29
在冰窟時為了保暖幫日風穿上的衣服,此刻小心的脫下來,烈天寒一一檢視傷處,發現全是鞭傷。日風平坦的胸膛上有一處劍傷,就在心口的位置。
烈天寒打開藥罐,手指沾取藥膏仔細塗抹在傷口上,昏睡的日風緊蹙眉頭,低低呻[yín]。
「對不起,弄痛你了……」烈天寒暗暗責怪自己太粗魯,手上力道輕了許多。
傷口實在太多,當烈天寒為他上完藥時,天都快亮了。
想到愛人這一身的傷全拜他所賜,烈天寒又痛又悔,即使日風醒來後不怪他,他也無法原諒自己。
那時候他是怎麼想的呢?為何忍心傷害他,逼他走至絕境?烈天寒已經記不起自己當時的心境,可能是憤怒,可能是怨恨,可能是嫉妒,也可能三者皆有。
氣他與別人聯手對付他,恨他為什麼不愛他,嫉妒他和月君影的友誼,會和梵玉在一起也隻是要報複他,讓他親身體會他內心的感受。
他太容易感情用事,或許是從來沒有得到過,所以特別渴望擁有一份屬於自己的真摯感情,那天夜裏初次見到日風,他就知道他會是他一生的伴侶,那是多麼奇妙的感覺,彷佛他這輩子等待的人就是他,活了二十五年隻為與他相遇。
刹那間的心動成就人與妖的緣份,可是光隻有緣份還不夠,就算彼此相愛也不一定能夠在一起,他們之間缺乏對彼此的了解,就像日風說過的,愛是平等、包容與尊重。如今他拋去權勢地位,與日風同化成妖,烈天寒希望藉此拉近兩顆心的距離,不再總是隔著一層紗,迷迷蒙蒙看不清對方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