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兩房的養鬼師聽到老太太的話,都不自覺停下了打鬥,看向了我們。
因為劃下結界,墨寒的陰氣泄露了些許。
齊老六細細感受著車廂裏的陰氣,眼中戒備又多了三分:“這麼厲害的陰氣,倒是像童家的人養鬼師。”
“真不是……”我再次辯解。
他們三方交換了下眼神,卻都對我和墨寒是童家的養鬼師堅信不疑。
屠老五第一個忍不住了,質問我們:“你們童家已經把持了養鬼師的半壁江山,現在又想要幹什麼!”
童家居然那麼厲害……
齊老六也懷疑的望著我們:“司機的死……和你們有沒有關係?”
車上的好幾個養鬼師,都是這三個家族帶來的。現在,紛紛望向了我們,手中的厲鬼隨時都可能放出來。
墨寒懶得說話,一道威壓放了出去,頓時,這些養鬼師麵色慘白,腰都直不起來了。
“我夫人說了我們和童家沒關係,你們聽不懂人話麼?”墨寒的聲音冰冷冰冷,讓原本就被威壓壓的喘不過氣來的一群人,更是像渾身淋了一桶冰水一般打顫。
“把司機的魂魄交出來,讓他開車,別妨礙我夫人的行程。”墨寒目視前方又道。
沒有人動。
施老太太還算比較穩重,問道:“難道您知道是誰殺了司機?”
墨寒沒有回答,但是我知道,凶手一定就在這裏。
見沒有人出來,墨寒撤掉了其他人身上的威壓後。加劇了對某一個人的威壓。
撲通一聲,後座有個人倒在了地上。又是一聲瓶子碎掉的聲音傳來後,一道純白色的魂體從他的身旁晃晃悠悠的飛了起來,正是司機的魂魄。
齊老六大吃一驚,立刻衝屠老五怒斥:“好你個屠老五!說是我們齊家殺了司機!原來是賊喊捉賊!”
屠老五也是一臉震驚:“我們屠家才不會對一個普通人下手!”他又凶神惡煞的看向了自己帶來的養鬼師:“小子!為什麼殺司機!”
墨寒見有戲看,也撤掉了那人身上的威壓。
這是一個長相極為普通的男子,放在人堆裏非常不起眼的那種。
屠老五一把揪住了他的脖子質問著。
那人一臉委屈:“我沒有殺……”正狡辯著,忽然,一道?氣從他的袖口如蛇一般竄出,一口咬在了屠老五的手臂上。
那陰毒蛇一看就是劇毒,屠老五的手臂立刻就變?了。他臉色大變,當機立斷,用陰氣聚集成一把利刃,居然馬上就砍斷了自己的那一條臂膀。
墨寒及時遮住了我的眼睛,可是聽著屠老五的慘叫聲,我還是覺得瘮得慌。
放蛇的那人已經趁亂逃出了窗外。齊老六和施家的幾個養鬼師都去追了。屠家的養鬼師們都在給屠老五包紮傷口,附帶屠老五無數的罵娘稱呼。
他罵的難聽,問候了一邊那傷他人的全家女性成員和祖宗十八代。
“那是什麼蛇?”我問墨寒。
屠老五斷臂做的那麼迅速,很明顯是知道那蛇的毒性的。
“一種生活在冥河淺灘邊的蛇,每年鬼節會有幾條潛入陽間,有些養鬼師會馴養。”墨寒道。
“毒性很厲害嗎?”我問。
“嗯,他手臂再晚斷一瞬,陰寒毒就要入侵五髒了。”墨寒多看了屠老五一眼,想來是對這個活人的狠決與果斷另眼相看。
“這車上是什麼情況?”我覺得好這場衝突真是莫名其妙。
“誰知道。”墨寒毫不關心。
司機的魂魄飄飄蕩蕩在我們身邊,我問墨寒:“他的陽壽盡了嗎?”
墨寒抬手拿出生死簿看了兩眼,很快就找到了司機的那一頁:“沒有。”他收起生死簿,指尖對著司機一點,再一劃,司機的魂魄就飛進了他的身體裏。
一個哆嗦,司機醒了過來。
“開車。”墨寒吩咐了一聲,司機恭敬的應著,立刻發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