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段(1 / 2)

到了龍殛的住處,風行歌不讓人通報,推了門就往裏跑。龍殛府上的仆從也都認識這小王子,沒人攔著。

風行歌屁顛屁顛的跑到後院,剛進了院門,就見龍殛在長廊上置了方美人榻。一身月牙衣裳略顯淩亂的搭在身上,青絲散亂,分外悠閑的臥著。左手撐著腦袋,右手卻拉著坐在廊上的秦無衣。兩人不知說些什麼,卻見龍殛忍不住的大笑,清朗的笑聲灑滿庭院。

小心走近了些,就聽秦無衣低聲叫了聲“先生。”聲音似嬌嗔,連白皙的臉蛋都染了紅暈,讓龍殛笑的更開懷了,直說“徒兒這番小女兒態真是春色無邊啊,改天給你打造個奧斯卡小金人。”

龍殛彎著黑黑的眼睛,眼珠一轉見到了風行歌,笑容卻漸漸斂了。

風行歌一見龍殛笑容收斂,登時怒發衝冠,衝上去就推開了秦無衣,呈老母雞護崽狀掩著龍殛。秦無衣一時不察,給風行歌推了個身形不穩,摔在了長廊上。

“無衣,沒事吧?”龍殛要伸手去拉秦無衣,風行歌卻憤憤然用小手拍掉,讓龍殛的手背多了片紅印。

“先生!”風行歌低呼一聲,忙要去捧龍殛的手,對方卻快速收了回去。抬頭看向龍殛,卻見他黑色的眼睛裏流動著複雜的光,臉上的表情卻是冷漠的,風行歌從未見過的冷漠。

見先生似乎生氣了,風行歌下意識的眼角泛淚,拉著龍殛的衣角撒嬌喊道,“先生……”

龍殛卻皺了皺眉,抽回衣角:“這麼久不見,行歌倒是忘了為師的性子。”嚇的風行歌立馬收了淚意,可憐巴巴的望著龍殛。

歎了口氣,看向一旁的秦無衣,後者了然的點頭,說了聲:“先生,我先去看書了。”然後對行歌笑了笑,離開了。

“先生,你都有行歌了,為什麼還要讓秦先生叫你先生嘛……”風行歌挪到龍殛身邊,小心翼翼的坐到塌上。龍殛聽了風行歌的抱怨,卻覺得好笑:“老子收學生又不是娶老婆,為啥有了你就不能有別人了?無衣性子溫和,勤奮好學,是個好學生啊。”

風行歌撇嘴:“那別讓他叫您先生,先生隻有行歌能叫。”

還沒當王子幾天,那股子王八之氣就衝天了。龍殛擰著眉,臉色已是不好了:“行歌,無衣也是你先生,怎麼進了宮反而沒禮貌了。”

風行歌這才發現,龍殛對他的稱呼已經變了,小臉皺了皺:“先生,你以前都叫我歌兒的……”卻換來龍殛一聲冷哼,不是針對風行歌,而是針對那些個皇權主義,黑瞳中盡是輕蔑,“你現在貴為王子,我叫你聲行歌都是逾越了。”

咬著下唇,風行歌心裏盡是委屈,“先生,你明明說了無論什麼時候都在行歌身邊的,為什麼你現在對行歌越來越冷淡了……”

看著那張泫然欲泣的小臉,龍殛大大歎了口氣,翻身躺在美人榻上,忽然間說不上的疲憊。

“歌兒,你別管先生對你如何,你隻要知道,先生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也許你在長大點就懂了。”龍殛看著那張小臉,說不上的哀傷,為什麼哀傷?為了他追求的親情卻是假的?還是為了一個身份就能讓這麼個孩子變得越來越驕奢?

他也不是不關心風行歌,龍殛也經常從王宮裏探聽風行歌的消息。聽著他的皇兄皇妹都不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兄弟,卻因為他們父王的命令而皺著小臉跟他玩;聽著他的近侍在他背後嚼舌根,說妖孽之子如何如何……行歌隻是個孩子,怎麼會發現這些……

看著風行歌帶著茫然樣子,龍殛輕輕摸了摸他的頭:“要是你不會長大該多好……”做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孩子,多好……

作者有話要說:行歌北鼻……TVT……不要怪為娘的心狠手辣辣手摧花花容月貌貌比潘安……

30

30、貳捌、破繭 ...

天氣漸暖了,龍殛分外悠閑的躺在美人榻上喝茶曬太陽。昏昏欲睡之際,秦無衣帶來一則消息,讓他當即一口茶噴了幾米遠。

夏侯百裏進京了。

王辦公的羲彝殿內,鳳長行看著眼前以狂傲之態倚靠在憑幾上的少年。身材瘦小,衣著隨便而略顯邋遢。烏色的頭發剪得又短又亂,像鳥窩一樣。劉海略長,遮住了那雙血紅色的雙瞳。

“我說王,您老人家到底想讓老子看啥毛啊?”那少年一臉不耐的挖挖耳朵,“老家那邊好多事兒都還沒搞定呢。”

粗俗的話讓鳳長行皺眉,這可惡的小子未免也太隨便了。不僅在他眼皮子底下掌控了京都絕大部分的經濟,甚至組建了自己的軍隊。隻恨自己當年怎麼挑了他當夏侯家的傀儡,誰知道那個兔兒一樣的小孩突然變成這德行。除又除不得,眼見著他手上的力量越發壯大。

鳳長行笑出了個詭異的弧度,淡定道:“夏侯卿莫急,一會兒就到。”

話音剛落,就聽殿外宮侍稟報人帶到了,鳳長行笑著讓門外的人進來。

“父王。”脆脆的聲音伴隨著嗒嗒的腳步聲,一個小人撲到了鳳長行的懷裏。鳳長行和藹的笑著,撫摸風行歌的腦袋,柔聲道:“行歌,你看,這是你的舅舅。”

風行歌抬起頭往後看,眨了眨紅色的兔眼:“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