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把兄弟當什麼了……”後麵的話被他冰冷的眼神硬生生地給凍了回去。我一屁股坐回去,煩躁地扒著頭發。我也知道現在的情況不適合說這些,以前更是從來沒敢在他麵前這麼大小聲過,但是自從上次他和胖子差點死在玉礦裏之後,我越來越怕他這種拿自己當超人的行為。“反正這一次要是你都擋不住,我們也跑不了,你休想再讓我當逃兵。”我小聲嘟囔給他聽,他隻是歎了口氣說:“現在這個不重要……”
這我知道,後麵幾道目光刺得我背疼。
胖子看了看我們這邊,對他們打著哈哈說:“別介意~他倆就這樣,小兩口似的,床頭吵完床尾合,沒有隔夜的仇。”
我差點氣吐血!胖子這沒文化的東西,用的這他娘的叫什麼比喻!?
對方的目光非但沒有因為這句話而有所緩和,反而有更加詭異的趨勢。氣氛又變回之前那種沉靜。
我苦笑,其實我很驚訝我還能笑得出來,拳頭握了又握,牙關咬了又咬,才逼自己轉過身走到篝火前去問潘子:“我二叔他們怎麼樣了?”
潘子看了我好一會兒,才緩緩地說:“小三爺,你放心。二爺他們挺好,還在廣西,沒事。”
他這話一出來,旁邊兩個人和那個老頭都笑了。
“他們是誰的隊伍?裘德考的公司?”我問,“還是‘它’的?”
其實殺進去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這些人我一個也沒見過,並不是我二叔或是三叔的夥計,而且他們用的很多都是軍用裝備,不是土夫子隨便能弄到的貨色。那麼能追查到這種地方的勢力,也就為數不多了。
“‘它’?什麼它?”潘子愣了一下。
我想起“它”這個說法是出自文錦的筆記,知道這個說法意思的人除了當年的考古隊員應該就隻有我二叔這類他們的同謀者,就算是我,如果當時不是“它”的介入令我意外得到了文錦的筆記,也是不可能知道的。
文錦……想到她我就不能再回避某些問題。之前她的筆記上說“它”就在我們中間,要我們小心,在西王母國的時候又和悶油瓶演了一出戲。那個時候她說過什麼來著?她說她引悶油瓶離開的時候還不知道我們當中誰有問題。我當初以為她說的是阿寧,可是仔細想想的話,阿寧表麵的身份是裘德考公司的人,那本身就已經有問題了。而且之後我們在三叔他們留下的營地裏,總共就隻有四個人和隻有晚上才會出現的蛇,為什麼她和悶油瓶還要演那麼一出將我們引離營地呢?而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見過的就隻有……隻可惜這些,我現在都無法向悶油瓶確認了。
其實確不確認也許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其中一個人帶著嘲諷的一句話就讓我無論如何都不想承認的一切坦露了個徹底。
“潘哥,不是指那老頭的公司,也不是他小三爺家的夥計,那個‘它’指的當然就是咱老板啊~”
“潘子,你真是‘它’的人?”我覺得全身的血都衝到頭頂,頂得人眼前發黑。
“小三爺,我有我的原因……”
當然!每個人他娘的都有自己的原因!我懶得再問更多,隻是想起爺爺筆記上的那些話,嗬,還真是準得不像話,果然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虧我三叔那麼信任你……”我最後隻擠出這麼一句。
沒想到,潘子聽了這話竟然回給我一個帶著憐憫意味的苦笑,道:“小三爺,三爺不像你,他可是個老江湖了……”
嗬、嗬,是啊,我倒是忘了,不管是我的真三叔還是假三叔,都是老狐狸級別的,就算不確定,也和文錦一樣,早就開始懷疑了吧……畢竟連文錦這一直暗中調查的都知道了,他在身邊還能不有所防備嗎?傻傻相信身邊這一切的,相信所謂忠誠,所謂生死之交的,就隻有我這隻菜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