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就必須要選擇了。選擇其中一個去繼續,剩下的,就當做是上輩子的事情……不然,真的很難忍受呢……”端木寒雪依舊笑著,我總覺得,那笑容裏包含了什麼,卻又說不清到底是什麼。端木寒雪繼續說著:“因為選擇,是神都不會從人身上剝奪走的權利。如果……你一定要繼續這條路的話,就好好選擇吧,選擇,決定了結局。”
我點頭,直覺裏她的話似乎透著什麼禪機,可惜我還是悟不透。從碼頭到我的鋪子沒多遠,我想問她的時候我們已經走到鋪門口了,王盟出來迎我們,看見白狐狸就招呼起來:“哎!這位小哥,您想要什麼樣的玉璧?我們老板說了,我們京裏頭有人,潘家園聽過不?那是要什麼有什麼……”
“慢著慢著……”我趕緊讓他打住,別跟這兒給我擺副狗腿樣丟人,“你說什麼呢?”
“老板,上回來要假玉璧的就是這位小哥。”王盟把白狐狸示意給我,“是您認識的人?”
我想起當時我們下鬥之前是有為假玉璧的事情跟王盟發過一次火,沒想到當時的客人竟然就是白狐狸。我看著端木寒雪,心說成啊,你們這局布得夠嚴密,可謂草蛇灰線,伏延千裏了啊!
“哎呀呀~”誰知端木寒雪竟然看著白狐狸叫了起來,“沒想到,你為了找我,廢了這麼大力氣啊~”
“什麼意思?”眼前的狀況有點複雜,連悶油瓶都開了尊口要求解釋了。
“其實這事並不複雜。你們找到的那份東西,是我落葬之後,家裏一位長輩找到的。他看出這玉簡的收件人,就是這隻狐狸,所以就把墓門的鑰匙留給了他。至於為何這鑰匙流傳多年卻恰好與我墓門設計相合,則是因為這是我們家族流傳的紋徽。”端木寒雪說道。
白狐狸也出麵補充:“她死前我便已被送至昆侖。這東西原本是交由館內後人保管,望日後有機會能交給我,誰知竟會落在汪藏海手裏……被你們找到不是出於我們的意思,或者是機緣巧合,或者,是你們那個‘它’。”
“是啊……”端木寒雪笑著從後槽牙裏擠出一句讓我聽著就忍不住抖了一下的話,“要不是海底墓被你們給炸了,我絕對要把這老匹夫拖出來鞭屍!連我館裏的人也敢盜,我不讓他悔上幾輩子的……”
這個女人,不能惹。我在心底告誡自己。
端木寒雪他們也沒意思久留,說著大約我們也累了,就要走。我一麵客套著一麵腹誹:老子好歹也是一大老爺們,哪能說幾句話,吃頓飯就累著?
“哎~切莫自大哦小三爺。我看這良辰美景,你還是養精蓄銳,莫要辜負了張公子為你準備的好戲哦~”
“戲?”還是悶油瓶準備的?怎麼可能!?那家夥才不懂這種情趣。
“是啊是啊~”端木霏微笑著說,“想必先是一曲醉太平,然後便是喜春來。”
“自然是迷神引後接一曲《後【和諧】庭【和諧】花》~”端木寒雪跟著道。
“哪個《後【晉】庭【江】花》?”小幽一臉好奇地追問起來。
端木寒雪翹著蘭花指掩唇輕笑:“先是《玉樹後【和諧】庭【和諧】花》後是《後&庭&花破子》嘍~”
小幽立即瞪大眼睛驚叫:“哎呀~那豈不是《隔簾聽》《錦堂春》《蕊珠間》《紫玉簫》《催花樂》《淚紅雲》~?”
“想必是《醉花間》《願成雙》《意難忘》啦~”
我越聽臉越綠……好麼,敢情小爺我堂堂七尺男兒倒叫幾個小丫頭片子拿古文詞曲取笑了去了!不禁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是誰教壞小孩子的!?”
“小三爺,你還別不服氣。”端木寒雪頂著一張笑得無比詭異的臉湊過來盯著我看,“我倒有一事請教小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