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趁著四姐沉浸在自己對歲月感歎的意境中時,趕緊溜下了樓。
這天,毓一直忙到了近午夜十二時,很多學生朋友向他握手、擁抱表示感謝後才烏泱泱地散去。毓快要累垮了,身體疲憊得像做過四千米攀岩一般,嗓子更是疼得連咽口水都齜牙咧嘴。這樣的辛苦隻有他自己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承受。
“四姐,我要走了,再見啦。”毓收拾好東西走出更衣間,路過櫃台向四姐打聲招呼。
“毓快回去吧,這是你第四個加班夜,我看你身體都快虛脫了。”四姐看在眼裏,心也疼啊,“快回去吧,錢明天再來結算吧。”流年的規矩,自己賺的錢可以當天結算。
“嗯,我走了。”毓扯緊身上的單衣,一路奔下樓。
走到樓下的酒吧門口,發現有很多人舉著酒杯站在大門口張望,這是在看什麼呢?毓也好奇地湊上去。
“請問……看什麼呢?”毓站在人後,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黑道啊!黑道公子竟來流年消費啊!”前頭那個紅衣女子聲音尖細,好像在說什麼不得了的事。
“哈?”毓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黑道?這種太平盛世還有黑道麼?聞所未聞咧。毓以為那女人在開玩笑,心想這有什麼好看的,大概是把什麼有錢公子認作黑道之類了。
毓擠過堵在門口的一批人,想要走出去,無奈這些人的好奇心極其旺盛,硬是堆在門口不散。
“那個,不好意%
毓一個踉蹌,腳一扭,狼狽地向一旁倒去,“啊!”好痛啊!毓坐在地上,火氣像高樓般蹭蹭往上躥,這個男人是誰啊?怎麼可以隨便推人,而且還帶著保鏢。
“你——給我站住啊!喂,喂!!”毓大喊大叫,可那個男人早就消失在了流年裏。毓就算爬了起來,也追不上他了,何況他還帶著保鏢啊。
唯一的解決辦法,毓隻能自認倒黴,被人擋路,被人推倒,還沒有人扶起他道歉。一連串的倒黴事跡隻能證明毓最近運氣欠佳啊。
周圍的人散了,毓咬咬牙站起身,回家!
於是,午夜的小上海街頭,隻見一個消瘦的身影歪歪扭扭地行走著。
離家還有幾百米的距離,毓的手機突然“嘀嘀嘀”地叫了起來。
毓打開一看,是四姐的電話。
“喂?四姐?”
“毓嗎?你現在在家了麼?”四姐的聲音透露著焦急。
“四姐,你怎麼了?”
“那個……你能現在再回流年一趟嗎?”四姐好像難以啟齒,“出事了……”
“啊?四姐,出什麼事了?”毓以為有人砸店了,否則四姐也不會這麼著急,“是不是有人帶頭鬧事啊?有人受傷了嗎?”
“呸!什麼亂七八糟的!是有人點名讓你陪唱啊!”四姐的聲音突然拔高,隨後又壓低聲音偷偷摸摸,“你快來啊,救救場吧,那個人我們流年惹不起呀!”
“……好、好的……”毓不自覺地答應下來,“四姐,那人是誰啊——”毓的問話還沒完,四姐那頭就“啪”地掛掉了。
“嘟——嘟——”電話裏的忙音讓毓愣了半會兒,也不知道現在是回家呢還是再去流年。算了,俗話說,救場如救命。要是點他陪唱的那個人真的是連流年都惹不起,那他不去可就要闖大禍了。
毓調了頭,又按原路跑了過去。路邊昏黃的燈光漸漸模糊了他的背影。
2.別人都說我們會分開
毓承認他今天真的很倒黴,現在他又站在了剛才被人推倒的流年的大門口。而四周人流進進出出,頭頂流光溢彩的霓虹燈彰顯著夜生活的繁華。
平靜一下紊亂的氣息,毓又跨進了流年。
走上二樓旋轉樓梯,毓感覺到了異樣。為什麼這麼安靜?一般就算是午夜場也還是會有許多人來KTV唱麥,陪唱人員清麗的歌聲總是從各個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