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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燈獨挑,躍動不已的燈火之下,端端正正的坐著一個人。
這個人背對那油燈,整張臉隱在暗影裏麵,看不清他什麼樣的表情。在他的腳邊插著一柄長刀,此刀未上鞘,刀身在燈火的躍動之下,閃動著詭異的光芒。
他是雷縱。
自從和自己的兄弟反目之後,這廝疑心漸重。以至於房中每日隻以油燈照明,為的隻是滿足他那一點暗黑的心靈有一個黑暗的棲息地,同時為了防止仇家前來暗殺自己,這廝漸漸的養成了坐著睡覺的習慣,而且刀不離開自己手邊數寸。
此時外邊天色已暗,已是晚上的九點多鍾。
蟲聲啁啁,風聲颯然。
突的,屋頂瓦麵之上,傳來了一聲細響。
雷縱眸子陡然間暴睜而開,跟著右手探出,一把就握在了刀柄之上。他還是坐著沒動,因為他還沒有確定到底是什麼。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一道十分瘦小的身影從屋簷之下躍下,這些都落在了他的眼裏,是一隻貓兒。
看到這些,他不禁啞然失笑,自己真是太緊張。眼下雖然龍虎街麵上各方勢力都沉寂了,但是他知道大戰即將來到。
而且今天他的地頭上也出現了事情,安置在街頭的賭檔無一被掃蕩了個幹淨,想抓人的時候,自己的那幫吃幹飯的手下卻失了那個人的蹤跡。
種種的一切他都相信是肖振飛那幫人搞的鬼,盡管自己認為是這些,但是他並沒有因此而去找他們的麻煩,他現在手頭上的人有限,過去隻會是找死,且不說他們有多少人,隻說那該死的鬼泣,現在也不再理會自己,派去求救的人,都是空手而歸,大有任自己自生自滅的架勢。
今夜,他隱隱覺得殺機浮動,很不正常,而且自己的心緒也很不安,拚盡全力想讓自己稍稍小憩一會,可是因為這種種的不安盤踞心頭,又哪裏能安睡。
也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背後風動,他隻覺得周遭空氣驟然冷卻了下來,在他還沒有完全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一道白光爆閃而起,跟著背上一股劇痛傳來,左胸一物透出,鮮血狂飆而出。
他想大聲呼喚自己的手下,可是一隻手已經捂住了他的嘴,讓他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這隻手青筋暴突,強健而有力,愣住沒有讓雷縱再動半分。
過得半晌,這隻手從他的嘴上移開,而雷縱腦袋也歪倒了一邊,雙眼翻白,看來已經死了。
跟著他刺入他身體的東西也很快速的移除,跟著風聲陡起,那個人已經不見了,而雷縱的身體因為沒有力的支撐,撲地一聲悶響,就摔倒了地上,濺起的灰塵,飛散而起。
……
“雷縱,你個狗東西快給老子滾出來。”錘王站在雷縱的堂口外麵,大聲叫罵著。他們一行人已最快的速度就趕到了這裏,來了之後看到裏麵漆黑一片,並沒有急著攻進去。
但是裏麵卻一點聲響也沒有,圍在這裏的人都不禁暗暗納罕。
肖振飛當下讓一個身手利落的手下潛了進去,不一會他就把門打開,一臉驚慌的走了出來。
肖振飛看了一眼錘王,知道事情不妙,不覺問道:“怎麼了?”
“裏麵的人全死了!”這個人說到這裏的時候,有些驚魂未定的按著自己的胸口。
肖振飛聽他這麼一說,心下暗驚,也顧不得什麼了,連忙就衝了進去,隻見這間院子裏麵全是飛散的鮮血,地上躺著不少死人,這些人全都是喉頭中刀,一刀斃命。
肖振飛無意看這些,他要看到的是雷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