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可是,沒有手機的糾纏,他與藍墨淋之間又算什麼呢?同學?朋友?都不是了吧……蘇越每每想到這裏,總是要強調提醒自己,手機還在藍墨淋那裏呢!不要忘了向他要……
藍墨淋每次下班後,總要去二樓KTV等毓下班。毓是各個包廂的禦點陪唱手,天生好嗓子,什麼歌都會,很多女孩子來流年專門點毓陪唱。
不過最近他變得奇怪了,他很少上樓去找毓閑聊打發時間,每到下班時間也不會急著上樓等毓下班。
藍墨淋站在流年酒吧門口,對麵是上二樓的旋轉樓梯,不過他似乎不著急上樓。
蘇越換下衣服從酒吧裏出來,發現藍墨淋站在門口不動。
“藍墨淋,你不走麼?”蘇越走過去問他,“你……不會在等……?”蘇越沒有把話說完,其實他想問的是藍墨淋是不是在等自己一起下班,可又覺得不好意思。
“我麼?”藍墨淋看見這幾天有些消瘦的蘇越,“我、我在等毓啊。他在二樓KTV工作。我們天天一起回家的。”藍墨淋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噢……”蘇越的聲音低了下去,幸虧自己沒問,不然真的是自作多情呢,人家是等那位美男呢,又不是自己這個毛小子,剛才在期待什麼呢?蘇越轉過身向門口走去,“那個,我回家了……”真是的,蘇越轉身那一刹那,可憐的自嘲了一下,剛才露出期待的表情,可真是蠢呢。
藍墨淋依然站在那裏,他當然不知道蘇越的想法,他隻是默默地注視著蘇越離開的背影。這小子,這幾天怎麼這麼賣力,瘦了不少呢。
許久,他才朝二樓走去。
蘇越的脾氣還是那麼毛毛躁躁,許多顧客都讓他想有掄酒瓶的衝動。可是最終他還是忍了下來,因為藍墨淋的話一直緊緊縈繞在他的心頭,要冷靜、要冷靜……
每每蘇越被那些刁難的顧客弄得心情低落時,他總會一個人躲進洗手間,暗自傷感一會兒。不過這時,藍墨淋總是準時出現在洗手間,裝作在那裏洗手,然後有一茬沒一茬地與蘇越海聊,說些鼓勵蘇越的話,隨便也會說些奇怪的冷笑話。
蘇越發現藍墨淋這個人真的很有才華,談吐舉止都是那麼得體,怪不得酒吧裏那些女人都喜歡找藍墨淋陪聊、陪酒。
有一次,藍墨淋說完一個冷笑話,把蘇越逗得肚子都隱隱抽痛,他突然以閃電般的速度湊到蘇越的眼前,認真地問:“我可以叫你小越麼?我覺得這樣叫上去親切一點呢。”
蘇越呆住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支支吾吾地說:“好……好吧……”洗手間適時的昏暗遮掩住了蘇越臉頰上可疑的暗紅色。阿門——希望藍墨淋沒發現吧——
“小越,幫我把彩帶拿過來!對——就那個,謝謝啦!”
“小越,來,一起把啤酒都搬進去!”
“小越,那份菜單呢?你看見了麼?幫我找找吧!”
“小越……”
“小……”
流年一年一度的“流連夜”馬上就要到了,到時流年會舉辦各種活動,為了酬謝各位新老顧客。
因此,這幾天,蘇越和藍墨淋他們忙得不可開交。布置格局,準備食物,舞台後期等等,全都是他們親力親為。全都是因為流年的老板太信任藍墨淋,命他擔任總監製。而藍墨淋似乎不甘心自己下水,順便也把蘇越也給拖了下來。他們兩個忙得焦頭爛額,經過一個星期的折磨,流連夜馬上就到了。
對藍墨淋來說,折磨是因為截止日期太短,怕辦不成功流連夜。而他不知道自己其實也是另一個人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