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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央別開臉,想要避開她的觸碰,又感覺到了對方離開她臉的手,又忍不住回過頭看她。

長帕輕輕的搭在了頭頂,一雙手隔著帕子,緩緩的擦拭著自己的發頂,那人正站在身後,一點一點的將自己半幹的長發擦幹,十指輕輕穿過發絲,觸碰著自己的頭頂,似乎隻是在確認是否已經將發絲擦幹,觸碰到的一瞬間卻讓自己頭皮發麻,後背也有些酥|麻。

第二十六章

蘇清也輕輕的將顧錦央長發撩到身後,將手中的長帕搭在椅子上,側過身子將窗戶關上,擋住了不斷吹進來的風,她垂著眼眸,“早些歇息罷,那藥記得擦。”

顧錦央淡淡的瞧著她,語氣平緩,“你要去哪?”

“寒池。”她說著已經走到了門邊,手搭在了門上,微頓,又轉過身對著顧錦央淺笑著說:“殿下早些歇息吧,明日我走得很早,不然隻能讓蘇二送殿下下山了。”

她極少笑,笑起來卻是極美,泛著絲絲柔情,又夾帶著幾分清媚,讓人看著卻有是如沐春風一般,以前的笑瞧著總有幾分虛,而現在帶著真實,真心實意發自內心的,不由得顧錦央有些癡了,迷糊的點著頭,然後看著蘇清也關門離去。

門合上的瞬間,蘇清也慢慢斂了臉上的笑,輕仰著脖頸,瞧著滿天的繁星,織女星和牛郎星隔著星河遙遙相望,縱使人們不斷歌頌她們的愛情有多美好,卻依舊沒有一個好結局不是。

運起輕功直接飛到了後山的寒池,周圍寒氣繚繞,就連樹梢邊上都掛著一層薄霜,聽著水聲,蘇清也慢慢解下腰帶,將衣物褪下,手輕輕的撫過左臂上不大不小的疤痕,凹凸不平,和四周完好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有著難以愈合的凹陷,就像生生的從此處剔了一塊肉下來,結痂下還帶著無法磨滅的青黑,早已深入骨肉。

左手的前臂上還有一道傷痕,是那年用手去接刀刃而留下的痕跡。而背後還有著一些深深淺淺的刀痕零零散散的分布著,有的隻留下了及淡的白痕,還有一些已經在退疤膏的作用下淡去,而那些今日裏新添的還留在身上。

蘇清也赤著腳一步一步的走近寒池,然後慢慢屏氣潛入了水裏,冰涼刺骨的水不斷侵蝕著全身,猶如無數隻螞蟻撕咬著,蝕骨的寒氣一點一點的順著筋脈占據著全身,一寸一寸的入侵,啃咬。

許久蘇清也從水裏鑽了出來,長時間的屏氣,導致氣息有些喘,擦掉臉上殘留的水,睜開了鳳眸,緊緊地抓住胸`前紅線掛著的玉佩,又重新閉上了眼,水珠順著臉龐滑落,又潛回到了池裏。

離開寒池已經是深夜三更,蘇清也借著月光踏在石板路上,在門外站了許久,慢慢推開了房門,床邊蠟燭早已經熄滅,隻在窗邊留了兩隻作為起夜用。

床榻上的人早已熟睡,輕輕拿起擱在床邊的膏藥,確定了有用過的痕跡,這才又擱了回去。

她蹲下`身子,下巴撐在床沿邊上,仔細的瞧著熟睡之人的輪廓,白日裏千般隱藏的柔情終是忍不住在黑夜裏爆發,她放肆的描摹著早已深入骨髓的臉,想要伸手觸碰,卻摸到了那床簾,細薄的輕紗,阻擋住了動作,夜很安靜,安靜到她隻能屏住呼吸,細細聽著熟睡之人的呼吸,那人輕輕嚶嚀了一聲,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蘇清也的手顫唞著,她捏著紗簾,苦笑著,訕訕的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