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藥浴,而另一副一日一次,療程半月即可。”
“那葉禦醫可否告訴本宮,這藥方是如何而來的?”
“這是容樂殿下當年在南國的□□上所找到的。殿下該是知道,皇室中都有一些生子秘方。當年,容樂殿下便是一並交予了老臣研究。”
隻是當年他早就研究了出來,反而是在半道上被皇後截了胡,隻得一次次的往後拖延交付的時間。誰知,最後等來的便是容樂殿下突然薨了的消息。
宮裏這些個綜複雜的關係,他還是猜到一些,隻是唯一遺憾的便是容樂殿下的事情,當年他是殿下親手提拔起來的,還保他如今的安寧。
“殿下若是想用的話,老臣便去給您抓藥。”
“那便抓。”
“是,殿下。”
聽見了顧錦央的話,葉禦醫沒有多問,他是一個聰明人,直接抓了十五日所需要的藥量,用油紙一副一副的包好,將要喝的和藥浴要用到的包好,然後遞給了顧錦央。
文心接過那三十包藥,而葉禦醫又交代了幾句怎麼熬和泡藥浴,便又開始自己手上的事情了。
第七十四章
回自己寢宮的路上,顧錦央一言不發,麵色冷凝,有些發神。
“殿下,這藥今日可是要用?”文心小心翼翼的問她。
顧錦央垂眸,淡聲道:“用。”又想起了自己所帶回來的兩幅畫,本來想交予宮裏的畫師讓其裝裱起來,卻又不想讓自己所畫的那一幅被人窺去了真容。
猶豫片刻,說道:“將宮裏最好的畫師帶來,本宮要裱畫。”還是自己裝裱罷,這樣,那畫也就隻能自己看了。
“是,殿下。”
“將賬本放到書房,本宮自會批閱。”出去一月,隻怕手下的那些賬本也是我堆積起來了,而且這十日,還要幫皇兄的忙,大抵又沒有時間出宮了。
文心的動作很快,她才回寢宮沒多久,那畫師便到了,手裏拿著一大包裱畫所需要的工具,對著顧錦央行禮喊道:“見過殿下。”
顧錦央直接步入正題,讓他教自己裱畫,讓文心隨意的拿了幾幅尚未裝裱的畫出來,讓那畫師就著這樣教。
那畫師不敢馬虎,認真的講解起來,包括如何做那防潮處理,還有根據畫的不同而選擇相應的裝裱方式。顧錦央聽得認真,仔細的看著他裱畫的動作,然後自己又上手試了試。
動作並不熟練,裱出來的畫也隻是勉強能看,顧錦央不是很滿意,和自已預想的差遠了。
那畫師小心翼翼的說:“殿下初次裱畫就能如此,已經是很不錯的了,孰能生巧,裱畫的次數多了,殿下也會越來越順手了。”
顧錦央又嚐試著裱了一副,畫師指正著她手上的錯誤,又說出了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顧錦央聽著,靜下心來慢慢裱著畫,次數多了,倒也是慢慢的熟練了起來。
一直到文心端來熬好的藥,她才發現天已經黑了下來,讓那名畫師先離去,又給了些賞賜,她才蹙眉瞧著麵前的那碗藥。
藥味很重,也很難聞,沒聞到藥味之前,她是覺得自己能一口喝下那藥,如今聞到了著刺鼻的藥味,她隻想幹嘔。
果然還是高估了自己。
想起之前蘇清也喝的那藥味道卻是更重,更加的難聞,每一次喝過後,那屋裏都會通好久的風來驅散掉藥味。
顧錦央突然覺得麵前的這碗藥又沒那麼難聞了,這麼苦的藥那人能麵不改色的一口喝完,甚至,自己還一勺一勺的喂給了那人。
文心端來的藥溫度正好,而之前蘇清也的藥,是自己慢慢吹冷了才端到她麵前的。
不就是一碗藥嗎,顧錦央將碗端了起來,直接喝了一大口,忍著喉嚨間的不適,強迫自己將藥喝完。
文心拿著一顆蜜餞,顧錦央蹙眉,嘴中的苦澀味還很重,胃裏也在翻湧。以前自己喝完藥,總會吃上一顆蜜餞來去除殘留的苦澀,而這一次,她卻是不想吃蜜餞了。
“水。”
文心依言端來了水,顧錦央學著蘇清也那日,接連喝了幾大杯水,都沒有壓下去那回味無窮的苦味。最後她將水杯放了下來,笑了一聲,就這樣,自己都受不了了,而那人卻還說那藥不苦,哪裏會不苦呢,她自己都不信,偏生那人的表情,又讓她生生的心了。
哪裏都是苦的,藥苦,嘴裏也苦,而最苦的莫過於那心裏了。
可惜顧錦央不知,那藥是苦的無疑,甜的是那獨一無二的人。
晚上又泡完藥浴,顧錦央嗅著自己的手臂還有發絲,有些坐立難安,感覺那藥幾乎是滲入到了自己的肌膚裏麵,怎麼聞都帶著那藥浴。
有點想再去沐浴一次,又想起了葉禦醫所說的話,藥浴泡完,不可二次沐浴,強忍著身上的不適,顧錦央又強迫自己去翻看賬本,來轉移掉自己的注意力,
一月的時間,賬本已經堆積如山,顧錦央呼出一口氣,往日裏,她是每十日一核查,隻是著實沒有想到不過三次沒有查,賬本就如此的多了。更別提還有顧錦逸差人送來的那一堆。
仔細的翻查完一本,顧錦央又沒了繼續看下去的欲望,扔到了一旁,準備先就寢,明日再核查,隻是當她一躺到床上,又聞到了身上那藥味,怎麼都消不去,到最後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何時才睡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