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缺唉喲一聲,“你長本事了,以前是我的跟屁蟲,現在鬥膽給我們兩條路選擇,我們偏偏那條路都不選,真打起來,大明水師未必能夠攻克雙嶼島。”

孔雀說道:“大勢所趨,大哥不要螳臂當車,更不要助紂為孽,和倭寇海盜同流合汙。”

孔缺毫不在乎,“那就戰場上見了,看誰的船堅炮利。”//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孔缺離京,去了天津港,從天津登上海船,直接南下航行雙嶼島。

孔雀回宮,和曹靜說了大哥已經離開,“……他鑽了牛角尖,總是想不開,小時候都不到的糖果,長大了買了一車也於事無補,他執念之深,我實在解不開了。”

曹靜聽到長子對次子宣戰,心下不是滋味,“難道將來你們兄弟一定要互相殘殺麼?”

孔雀說道:“大哥是勸不動了,希望父親能夠認清形勢,放棄幻想,我會找機會父親談的。”

曹靜歎道:“如果你需要我幫忙,盡管開口便是。不過我的話,你父親應該聽不進去。”

雖如此,母親這句承諾還是令孔雀暖心,“父親年紀也漸長,他渾身關節痛,還有過去爭鬥留下的舊傷,在海上還能撐幾年?在海上討生活就像在深林裡頭,弱肉強食,王者一旦不成稱霸,就會很快被趕下王位,被人瓜分地盤和財產。父親是個聰明人,他會慎重考慮的。”

曹靜聽了,心下稍安。

月份過了四個月,紀雲的肚皮就嗖嗖鼓脹起來了,紀雲身體很是辛苦,連“紀太後”的作息規律都變了,以前晚睡晚起,從來不睡午覺,現在是早睡晚期,中午還要打盹,總是覺得疲倦,睡不夠。

不過,禍福相依,紀雲身體反應強烈,也並非都是壞處。宋院判臨危受命,不敢馬虎,以傷胎氣為理由,要永興帝千萬不要和紀雲同房、不要影響紀雲的心情、凡事都要順著紀雲等等。

永興帝有了一後二嬪,有人滿足他的欲望,不再像以前那樣頻頻騷擾紀雲了,不過隻要有機會,永興帝還是會玩索吻這些小遊戲,紀雲被他一碰就惡心反胃,幹脆逼著他快點開海禁,一心一意搞事業,別把精力放在後宮。

永興帝按照紀雲說的法子,用私吞軍屯的把柄來要內閣成員張閣老同意開海禁,否則就發動禦史彈劾他治家不嚴,丟了官帽。

張閣老被家族所累,開始偏向開海禁。

內閣五位閣老的另一位陳閣老,是個堅決不肯開海禁、堅持祖製的老頑固。永興帝就不客氣,要東廠去搜集陳閣老除了納官妓為妾之外更多的猛料,就像擠了膿包似的,帶出一大片膿水,禦史們最喜歡這個了,到了每年要“沖業績”的時候,禦史們就像蒼蠅一樣撲向膿水,開始一場狂歡盛宴。

雪片般的彈劾奏折飛向禦案,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捶,陳閣老被錘了六個月,從酷暑錘到了深秋,終於錘破了,自請告老還鄉。

永興帝假模假樣的挽留了三次,當陳閣老第四次遞上辭呈時,永興帝同意了。

陳閣老這個老蘿卜被□□了,留出一個坑,永興帝乘機把當太子時東宮左春坊劉學士填在這個蘿卜坑裡,成為劉閣老,如此一來,內閣五位閣老就有兩位閣老意向鮮明的支持開海禁。

群臣又不傻,知道少年天子的雷霆手段,順他者猖,逆他者亡,陳閣老就是被這麼搞下台的——睡個娼妓算什麼!皇帝要搞你,管你背地你搞誰,他都能把你搞下台。

朝廷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