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對著我笑的。
我厭倦了,不再記得他們的樣子,不再在意他們的心情,於是再沒有發脾氣了,因為沒有人可以讓我發,更不會鬧別扭,我想什麼就會有什麼,別扭也是神的旨意,又哪裏來的別扭和鬧?
就這樣生活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守在殿外的人換了又換,我現在知道了,那些離開的人是死去了,我根本不可能找得回他們,看,我並不是神,因為我不是萬能的,所以我才會寂寞,一個人的寂寞,有人陪卻心口空空的寂寞,無人能說。
突然有一天,我發現自己竟然忘記了那些曾經在意的人的樣子,我慌了,那是我在寂寞的時候唯一能夠覺得安心覺得溫暖的東西,可是任我使盡去想,就是想不起來他們的樣子,那一天我哭了,在決定不再在意所有人之後,第一次哭泣,也是在那晚,我又認識了一個人。
他那時還是個孩子,無意中闖進了內殿裏,大大的眼睛直直看著我,滿眼的疑惑,我也愣住了,有好久好久好久都沒有人直視過我的眼睛了,突然間很開心,反手抹去眼角的淚將他招上床,激動的擁著他小小的身子,那一夜我睡的好香甜,很久沒有的香甜。
但好夢終有碎的一刻,才不過一晚,我就又退回到了一個人的世界裏,第二天他的父親在我的床上找到了他,想把他帶走,我抓著他的胳膊不肯鬆開,他是我的,是來陪我的!
他父親嚇壞了,撲嗵一聲就跪在了我麵前,而他卻嚇哭了,連滾帶爬的跑下了我的床,然後……他們一起離開了,離開時,甚至沒有看過我一眼。
心好空,比昨晚還空,原來在意的隻有自己一個人,他們……從不在意我是否孤獨,他們在意的隻是我會不會像天神一樣守在這裏,讓他們永遠繁榮昌盛!那一刻,我無比討厭起了自己的身份,也是第一次想到離開,永遠的離開這裏!
但我是由這個空間的靈子生成的靈體,我根本離不開這裏,除非我能改變本質,但那可能嗎?我做不到,也沒人能夠做得到,看,事實又一次證明了,我不是神,我隻是一個小小的被別人當成神來對待的傻子、囚犯,沒有自由,像隻籠中的鳥,明明有翅膀卻被剝奪了飛的權力。
直到……那個人的出現,我才看到了一絲曙光。
第一次感覺到他強大的靈壓時他並不在屍魂界,因為不是自己的地盤靈壓出現的又短,所以那次讓他逃了,第二次,他的靈壓又一次出現之時我馬上準確的找出了他,原來他叫宮崎耀司,派人去現世查了他的身世,很奇怪的人,我卻很喜歡。
利用自己的能力從空氣中的靈子裏找到了被人遺忘的記憶,原來他最愛的人叫雪寒,一個……精魂,我不由自主的興奮起來,那個叫雪寒的和自己一樣,都是吸天地精華而生成的人,我好羨慕他,因為他得到了此生相守的愛人,如今,既然他死了,那宮崎耀司以後的人生就由我來守護好了。
知道宮崎耀司又來了屍魂界,迫不及待的派遣手下人去請他,我知道他那些愛人們不會輕易讓他被自己帶走,所以這請的方式,也隻能強硬一些了。
事情一如自己的預料,我帶回了他,雖然利用雪寒的樣子手段卑劣了些,可我不想傷他,我想讓他心甘情願跟著我走,反正自己長什麼樣自己早忘了,那就一直保持雪寒的樣子好了。
將他放在床上,擁著他美美的睡了一個好覺,醒來時與他相視一笑,這種感覺真好。
他愛我,很愛很愛,我不在乎那愛是屬於雪寒還是我,隻要他真心愛我真心對我好,我就會將所有都奉獻給他。
和他雙手合實替換靈力,將自己一半的靈力渡給他,也將他體內的一半靈力吸過來,隻需幾天,就幾天的時間自己就可以和他天長地久永永遠遠在一起了,到那時,我會帶著他遊遍天下,自由自在過我們美好的人生。
可是好討厭,總是有人來打擾我們,那個三隊長進來被趕走不久,大長老又湊過來討人嫌了,哼,要不是看在他小時候給過自己一絲絲溫暖,我一定一指頭將他轟成粉沫!
揮手,將他甩了出去,受點小傷應該死不了,咣的一聲重重關上門,我在用行動告訴他們,再進來打擾我,我就真的不客氣了!
但……事情為什麼還會變成這樣?不可置信的看著胸口上的刀,那把用我的靈力具集成的刀是這世上唯一能夠殺死我的武器,我才剛剛把靈力渡給耀司,耀司為什麼就會馬上用它來殺我?難道他也和那些人一樣,不想陪我隻想著離開嗎?
意識在一點點消失,我知道我就要死去了,突然間想笑,死,是不是也是種離開?永遠的離開呢……好吸引人。
腦子裏曾經忘記的臉孔不可思義般清晰起來,他們就站在我麵前,伸出手笑著朝向我,然後對我說,你去哪兒了?我們找了你好久,記得跟上來啊,再走丟了就不要你了。
急急爬起來,一把抓住他們的手,不要離開,我不會再走丟了,真的,我保證!
回身,在離開這個生活了許多年的地方時,我看到我的身體又動了起來,‘我’對著耀司微笑,‘我’和耀司激烈的擁吻在一起,真心的笑起來,那是雪寒吧?這個世上也隻有他能夠使用我的身體,那,劫了你的愛人還你一個身體,我們,不相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