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翻看著資料,他翻到了他當初和沉宴在停車場遭遇襲擊時的調查記錄,大腦裏忽然閃過一個不詳的畫麵。

他迅速撥通了沉宴的電話,電話鈴聲是秦謹的歌曲《傳世》在緩緩響起。

第一次,秦謹恨不得這歌立馬消失。

鈴聲停止,電話接通那一刹那,秦謹舒了一口氣,“沉宴,你在哪?”

可是電話那頭,沒有回音。

“喂!沉宴,你能聽到嗎?你在哪?”

秦謹聲音越來越大,但不管他如何大聲,如何激動,話筒那邊始終一片死寂。

最後電話自動掛斷,秦謹尚存一丁點的希望,迅速回撥了過去,然而這一次,直接無法接通。

調出了監控畫麵,秦謹盯著屏幕眼睛不敢眨動,他看著沉宴走出超市。

沉宴這次出來沒有開車,站在路邊等候許久,終於打到了車。

秦謹報出了車牌號的同時,車輛開動,彙入車流,駛向了遠方。

夜幕降臨,秦謹努力讓自己平靜心神,但是他做不到。

他甚至無法控製自己大腦的思緒,腦海裏閃過了他不能承受的畫麵。

沉宴……如果沉宴……

秦謹將冷水潑到臉上,望著鏡子裏雙眼發紅的自己,痛恨自己竟然如此疏忽大意,明明早有預兆,他竟然還讓沉宴單獨出門!

而這時,放在盥洗台上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這是秦謹的私人手機,平時絕對不會接到這樣的電話。

秦謹迅速滑到接聽按鈕,電話一接通,另一頭冰冷的聲音傳來。

“秦謹,你好,很高興以這種方式認識你。”機械的電子音完全模糊了一切的細節,冰冷得令人窒息。

“楚新梅和沉宴都在我手中,你想救他們,就按照我的要求單獨一個人來見我。若是發現有人跟著你,有一個人,我就剁他們的一隻手,有兩個,你來到時就能見到他們孤零零一顆的腦袋了。”

“我一個人來見你。”秦謹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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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城近些年的開發方向都是沿著蓉江往下遊發展,整個東南新地成為了新的中心。

與發達繁榮的東南新地不一樣,蓉城西北郊區還保留著舊時麵貌,甚至遠郊一直到新蓉山一帶,人煙稀少,與荒野無異。

路旁盞盞路燈年久失修,時明時暗,直到一輛黑車閃燈駛過,才照亮了整個道路兩側,劃破寂靜長夜。

這是遠郊的荒野,不遠處便是蓉江一條支流流淌而過。

這裏地勢落差大,水勢很急,除卻鳥叫聲與沙沙風聲,便是江水川流不息之聲。

道路的盡頭,是一個已完全廢棄的造車廠。而這輛黑車最終在廠門口停了下來。

但秦謹並沒有下車,按照那人的吩咐,當他到了這裏,他會再給他電話。

“很好,你現在下車。”

電話響起,卻隻說了一句就掛斷了。

秦謹下車,剛關上了車門,旁邊就傳來了腳步聲,不止一人。

秦謹轉身,望見走過來的兩人,他們都戴著遮掩相貌的麵具,一人手裏拿著一個黑色東西。

當腳步聲逐漸沉悶起來,一直牢牢握著秦謹手的兩人終於鬆開了手,也扯下了秦謹臉上的被罩上的黑色袋子。

燈光刺眼,直射著秦謹的眼睛。

秦謹不躲不避,望著站在燈光後的那個人。

沐天城看見了秦謹這表情後,緩緩擊掌,淡淡地說道,“處變不驚,好一個天王巨星的風範。”

秦謹雙手被束縛在身後,麻繩緊緊嵌入了他的肌理之中。秦謹望著沐天城,“我單獨一個人過來了,你總應該讓我見見他們。”

這是一個廢棄多年的廠房,無比空曠,秦謹開口說話時,甚至有回音回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