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的。
他說過的,他要魚活著。
但博焱隻是溫柔地笑,外麵天已經黑透了,遠遠看見篝火,有人在跳舞,正如書上說,人間的悲喜並不相同,他在痛,不妨礙這世界都在歡喜。↑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接下來該說什麼呢,似乎什麼也不必說了,總歸是失之交臂,好在北京這座城市並不很大,世界也並不很大,隻要都活著,經過他們的風都是一樣的。
這個叫蘇容的人,會成為他的月亮。他像故事裏的站在水邊的人,明明想要月亮,但得到的隻有月光。
蘇容大概把他的沉默當成了沒有話要說,他其實是臉皮很薄的人,這時候大概耳朵已經紅了,局促地道:“反正謝謝你,博焱。”
電話那端的青年仍然沉默著,蘇容正猶豫要不要掛斷電話,卻聽見電話那端的聲音忽然輕聲道:“我是開玩笑的。”
“什麼?”
“招搖撞騙的事,我是開玩笑的。”博焱這樣告訴他:“你永遠可以這樣用我的名字,千萬遍也沒關係。”
蘇容沒有看過那本書,他不知道這句承諾的意思。
但他還是紅了耳朵,“嗯”了一聲,道“晚安,博焱。”
“晚安。”
其實可以不用拒絕得那麼明顯的,博焱是那麼聰明的人,點到即止就行了。但蘇容總習慣拒絕得不留一絲餘地,以前他不會這樣,但喜歡過黎商之後,他知道人心是容易死灰複燃的,一定要滅掉最後一絲可能,才不會讓他們被困在漫長的燃燒中。
對展星洲是這樣,對博焱也是這樣。小麥說博焱不是狐狸,其實蘇容不希望任何人做狐狸。
但博焱是不同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腦中這句話從何而來,但在反應過來之前,他已經拿起了手機。
博焱那邊接到他電話,顯然是有點驚訝的:“怎麼了?”
這樣是有點衝動的,光想想就覺得臉上發燒,但他還是認真地道:“博焱,你要去生活。”
“什麼?”博焱似乎沒聽懂。
“你要去戀愛,去喜歡一個人,去熱烈地生活。”蘇容這樣認真地囑咐他:“我知道有些人是可以從工作中得到全部的人生樂趣的,但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所以就算很忙,每天回家很累了,你也要留一點時間和心力給自己。人生不隻是責任,還有自己的生活。一百年很短的,一眨眼就過了,你要按自己想要的活。”
他叮囑得這樣用力,生怕對方聽不懂。而且還是麵對著博焱這樣成功的人,誰聽了都要笑他不自量力的。
但博焱竟然也聽得懂。
他說:“好。”
他知道蘇容原諒他了——他從來對博焱有著莫名其妙的高標準,自從在臻園見到嘉雪的時候,他就耿耿於懷,以前博焱也一度不明白原因,但現在他知道了。
因為蘇容知道他不喜歡嘉雪,他隻是太忙了,忙到沒有時間去應對自己的私人生活,忙到沒法養一條狗,或者談一場戀愛。在一天甚至一周唯一剩下的一點私人時間裏,他不想去經曆那些你愛我你不愛我的糾結,他隻需要一張溫柔麵孔,隨時隨地留著一盞燈等著他回來。
很多人都是這樣的,事實上,和博焱一個地位的絕大部分人都是這樣,不需要愛人也不需要被愛,因為太複雜了。所以隻需要最漂亮的麵孔和身體,或者最合緣的性情,隨傳隨到,就能解決私生活的問題,甚至是享受的。他們根本不在乎外人以為的“她隻喜歡你的錢”之類的問題,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