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花瓶在手上,想著她要是敢搶自己好歹也能擋幾下。
悶油瓶卻發話了,“你忘了?你已經死了,拜堂的不是你,換不來的,你該走了。”
“不!”悶油瓶的實話顯然激怒了雲朵,她失控地用三寸多長的指甲去扯吳邪身上的喜服,甚至不斷鋒利的刀口向自己攔腰割去。
悶油瓶出手沒有留情,雖然他也認為這個死在自己大喜之日的女孩無辜,但縱使這樣她也不能去動吳邪。吳邪是他的,拜過堂了就是他的了。
雲朵反應過來掙紮的時候,腰部已經斷開了三分之二,隱約看得見腐壞的內髒,有一些紫黑色的液體溢出來,她倒在桌邊,雙眼通紅,吼叫著撞翻了立在桌邊的東西,又掃落了桌上燃著的油燈……
悶油瓶想攔已經來不及了,她撞翻的是王石藏在房裏的幾桶鬆油。
油迅速地蔓延到大廳裏,很快……這件事又符合了王石天亮前的描述,那些慘叫聲和拍打聲表明,這些亡魂還在重複著死亡。雲朵看著這一切,張大了嘴又哭又笑,血糊了一整張小小的臉。
“怎麼會這樣?……”吳邪不可置信地低語,他以為他們成功了。
悶油瓶一下明白過來,讓吳邪看表,一邊拽著他往外跑,“還沒到整天,今天根本還沒過完!我們還在他們的死亡場景裏!”
吳邪呆呆地看著表盤,時間停在了零點差一刻的地方。
該說是棋差一著,還是天意難違?……
作者有話要說:感冒了,呼吸道感染了,咽喉炎水都喝不下了..... 還沒帶長袖來宿舍了 = =\
我贏了.......
求撫摸\投食\和長評 ...T T
第 115 章
混亂中吳邪跟著悶油瓶正要衝出去,卻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道猛的往後一抓,立刻撲街……不僅撲街,那聲布料撕裂的聲音更是讓他欲哭無淚,很快後頸傳來一陣陣的辣痛感,五道爪印想必少不了了……
吳邪雖說堂是拜了,可怎麼著也不是當受虐小媳婦兒的材料,當下吼了一聲,翻起來,管她是人是鬼,提了裙子照小腿就是一記猛踢,他是瞅著那女鬼斷了大半的肚子出腿的,不可謂不毒,遺憾的是這身緊巴巴的喜服礙事。
雲彩也撲街,一截脛骨聽聲音是折了,還是不依不饒地向他爬去,神情動作極為貞子,爬過的地方腸子內髒、亂七八糟的液體流了一地。
悶油瓶轉身提了刀要砍,被吳邪一把拉住,他發現,雲朵似乎被什麼東西拉住了,怎麼都爬不動。慢慢的,那‘東西’在空氣裏清晰起來,一個半透明的人形正向後扳著雲朵的肩膀,它低著頭,但依稀可以看見領口外的脖子,還有袖管裏伸出的小半截手腕都是焦黑的。吳邪不敢置信地盯著那道鬼影,它穿著一件他曾經見過許多次的外套,那上麵有一隻深灰色的豹形LOGO,是王盟用第一筆工資買的,喜歡的跟什麼似的,穿著回了老家。那時他還奇怪,怎麼從老家回來,就沒再見他穿過了……卻原來……
他早該想到,在跌落山崖時他邪祟入體的那個夢裏麵,時間是三個月前他們還沒有動身去無琊墓的時候,可王盟卻不是三個月前的王盟,他穿著四年前的衣服,特意跟他提起四年前自己錯收的一個贗品,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焦腐的味道。
他隻當是王盟為了提醒他那個世界是假象的破綻,卻忽略了也許他還想向他暗示一些東西。
“王盟?”吳邪輕輕叫他,“你從四年前就留在這裏,再也沒有回去過?……”
鬼影兩隻手把雲朵死死縛住,抬起了頭,臉上一道道縱橫的焦黑,看輪廓卻果然是王盟不假,它張著嘴飛快地衝他們喊叫。外麵的火勢已經蔓延開,幾乎要掀翻屋頂的叫聲和拍打聲讓他無法聽到王盟說的任何一個字。
見悶油瓶也根本聽不清,吳邪急得要死,他隱約意識到王盟要說的話會讓他得到某個真相,而如果這次錯過了,以後他都將不再知道。
你想說什麼?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時間撥回到四年以前,到底是想告訴我什麼?
王盟看了看吳邪,像是歎了口氣閉上嘴不再說話。王家老屋四麵都是火海,他們已經出不去了。
悶油瓶舉手架住燒斷一半正往下掉的房梁,手臂馬上燙出一串血泡,他把吳邪往身邊扯緊了一點,眼睛卻看向王盟,“你要他死在這裏?”
王盟望著他怔了一下,搖搖頭,鬆開一隻手對著他們伸出食指,靜靜地看向吳邪。雲朵此時趴在地上,臉撇向一邊一動不動。
什麼意思?吳邪看著這似曾相識的動作,一時也不知道它想表達什麼。
悶油瓶反應得快,他望四周掃視了一圈,除了濃煙和滿室的狼籍卻什麼也看不見,“它指著什麼東西?”
它……指著……
吳邪猛地想起來,“棺材,是棺材!”在他跑出去尋找悶油瓶之前王盟就在這屋裏出現過一次,也是這樣看著他,手鬆鬆垮垮地指向一口棺材。
悶油瓶不容他多想,抓起剛脫下的大紅喜服,用一壺茶水澆濕透,抖開披在兩人身上,拉著吳邪轉身衝向外麵的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