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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死或剛死不久之人的生辰八字和他的指甲、毛發、血液包在一起,再寫一道符和紙人一起燒掉,這等於瞞騙鬼使,道行不夠的人不但做不了還會遭反噬。”不止,做這種偷天換命的事少說也折自己半截陽壽。這麼高技術含量高風險高代價的手藝,失傳是正常的。

現在常見的那些,不管紮成金童玉女型,還是保鏢小蜜型,不過擺擺排場做做樣子罷了,誰會知道在那麼遙遠的以前還有人替這一說呢……

吳邪懂了,原來悶油瓶收起來那坨是人的指甲頭發,想想也是,要是鬼魂的話怎麼會留下實質的東西呢?……等等,“你不會想說,將軍墳裏麵說不定是個紙人?”

“原本我也不確定它究竟是什麼,現在,我想這是一個人替留下來的怨氣。”將軍命數盡了,有人想留下他,就弄出來這麼個東西,人替裏有那將軍的毛發血液,又是在這種養屍陰地,想必久而久之也成了怪。

一些懂得道法的人所說的寫假魂也差不多是這麼回事,畫一道符貼在人身上,厲害的可以控製那人行動,也叫傀儡術,都是些比較邪惡的東西了。有人猜測湘西的趕屍人也是用的這類辦法,讓屍體自己行走。

“不對。”司徒突然說,“你剛才說做人替是為了騙什麼鬼使,那這個假魂怎麼還在這裏沒有被勾走?牛頭馬麵上班也會摸魚不成?”

“不知道。”悶油瓶一本正經地回答,好像真的是個多深奧的問題,“不如等你見到它們的時候,問一問。”

“噗……”這一刻,吳邪才終於覺得悶油瓶是自己這一邊的……

第 138 章

三人又蹲在角落嚼了點鼠肉補充體力,才跟著悶油瓶一道接著尋找下一個入口,一路的摸索十分枯燥乏善可陳,吳邪一開始還在數著他們到底經過了多少條大同小異的通道,後來也懶得數了,隻一味跟著走。遇到和上次那樣需要分別進入的石板時就分開走,悶油瓶進一邊,他和司徒進一邊,幾次下來倒也沒再出什麼問題,隻是在悶油瓶宣布他們必須同時打開三道石板的時候,他的心裏隱隱冒起過一個念頭——司徒經常都可以很剛好地,和他們一起來完成某件事。

走了那麼久,過道裏的裝飾也變得豐富了不少,有時吳邪甚至能觸到一些精美絕倫的壁畫,想停下細看,無奈真的沒有那個美國時間。兩邊青銅的燈座裏還剩了好些燈油,他順手用空的礦泉水瓶裝了兩罐,想著總能派些用場,那個時候他不知道,就是這兩罐燈油,接下來幾乎救了他們的命——當然,要是知道的話,他哪怕含在嘴裏也要把這些油盡可能多地帶走。

事情的起因在於吳邪一不小心撞開了一塊石板,雖然在他看來,更像是有什麼東西暗中推了他一把,否則,試問一個走得四平八穩的人,如何能夠一下就斜到牆上去呢?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是否又是那個古怪的黑影作祟,人已經滾到石板另一側了。

司徒伸著手,很顯然條件反射地想拉他一下卻沒有拉到,石板瞬間合攏得隻剩不到一尺,所幸悶油瓶幾乎也是同一時間反應過來,站在石板和牆縫之間兩隻手死死抵住,甚至還強行又撐開了幾公分的寬度。無奈這麼點距離是既不夠他們進去也不夠吳邪再出來,悶油瓶還是默不做聲地和石板較著勁,這不是他們計劃中的路線,一旦石板闔上活門變成死門,吳邪就很有可能徹底跟他們分散了,再能會合的機會微乎其微,他不認為吳邪會有司徒那麼驚人的運氣。

“小哥,不行!手會斷的!”吳邪摸黑站起來,回到門邊,看到的就是厚重的石板擠著兩隻青筋畢現的手在一點一點往裏合,那頎長的手指關節透著青白,還死死地扣著。他急得要命,想說你這麼扛著還不如告訴我怎麼走,大不了自己受累多繞點路,反正就他觀察,這個迷宮的每一扇門理論上都是相通的,萬象迷宮的名稱也正是由此而來。

可是他忘了,理論上可行的,不代表真的可行,這裏麵變數太大,悶油瓶也有打不下的包票,最重要的一點——他不敢打這個包票,他有預感自己一鬆手吳邪就回不來了,把吳邪弄丟了他一輩子都不會安心。

吳邪看著石板的縫隙越來越小,而那雙手還是沒有撤開的打算,情急之下想起身上還有一支匕首,忙摸了出來。他當然不是要拿這玩意去撬小哥的手,隻是把匕首橫過來抵著門,好歹也能受些力再拖個一時半會好說話。“小哥你聽我說……”

毫不容易把匕首卡進去,就聽見司徒急促的一聲示警,“吳邪閃開!”

與此同時他也感覺到噗地一陣冷風掃過後頸,陰陰涼涼地像有什麼利器蹭過皮膚,他下意識一矮身,舉著火把回頭,同時一聲怪叫,“這是什麼東西!?”

呼聲還沒落地,人已經被某個怪物鋒利的趾爪逼得在地上滾了兩滾。

對於這個怪物,他實在形容不出,盡管以前也聽說過某些洋快餐為了得到更多的原料,在養殖基地用大量的激素和生長素培育出了光長肉不長毛,甚至有多個翅膀和腿的畸形禽類,讓人看著圖就惡心地食不下咽。

可是誰能告訴他,眼前這隻有半人多高的羽毛紅黑肉冠腫大,而且一眼望去竟然還有三個腦袋的……雞,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