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我在意的隻是薄音的態度。

我隻是在意他對我的態度。

薄音昨天對我是隨意的,隨意到我不想搭理他;隨意到我晚上將自己喝點酩酊大醉;隨意到讓我覺得我沒有好好的了解過這個男人,我突然不著急結婚了。

爺爺其實做的對,不著急嫁過去也好。

將與薄音坦誠愛意之後發生的事,仔細的想想,說到底是我太自信了。

我沒有分清愛與喜歡的意思。

男歡女愛,身體極致愉悅,我呼吸不穩,隨即下了去浴室洗澡。

穿著浴袍出來,坐在沙發上用毛巾擦拭著溼潤的長發,而薄音已經起身穿了一身睡袍,背著我望著窗外的霓虹景色。

光芒恍然,也不知迷惑了誰的眼。

他望著外麵良久,我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我想了想起身出了臥室。

我端了一杯溫水窩在陽台的椅上,將整個身體埋在裏麵,蜷縮著雙腳看向外麵,看著與薄音眼中一樣的景色。

也不知過了多久,薄音從臥室裏出來,到陽台上點燃一支煙坐在我對麵的沙發上,翹著雙腿,目光清明的望著我。

我微笑著看著外麵雪色霓虹。

半晌,薄音忽而出聲問:“不困嗎?”

我收回視線,他的一支煙已經燃燒殆盡,徒留煙頭在修長的指間。

也有少許煙灰落在兩枚複古戒指間。

我淡淡道:“不困。”

“小東西,你今天很沉默。”

“是嗎?”我問。

“有心事?”

“說起來是有一件事想同你商量商量。”我笑著看向他,保持著淡然,鎮定。

“什麼事?”

“薄音,我不想年前結婚。”

“理由。”聲音徒然冷了下去。

理由是什麼?是覺得他不愛嗎?

是覺得與他生活有些累嗎?

不,不累,隻是我太貪心,想要的更多,想要他的愛,想要他的態度。

明明他就在身邊,卻總覺得遙不可及。

我患得患失,我怕下錯了賭注。

“薄先生,還有一個半月就新年了,什麼都沒有準備,爺爺今天也同我說過,很多事都需要籌備,時間來不及。”

“隻要你想,這些事一天都能解決。”他嗓音頓了頓,蹂躪手上的煙頭,通透道:“鍾時光,你心有悔意,搖擺不定。”

按照薄鍾兩家的實力,無論什麼事一天之內都能解決,聰明的薄音自然明白我的搖擺不定,我笑了笑說:“我想年後,不想趕那麼急,我想聽爺爺的。”

我心未曾有悔意,我隻是為他的態度而覺得搖擺不定,這些薄音不懂。

可能說到底是我貪心吧。

對他要求太多。

我握緊手中的玻璃杯,仰頭喝下已經冰冷的水,隨即起身將水杯放在一旁的圓木桌上,到薄音的身前摸了摸他的臉頰回房。

這些事都是我自己的猜想,不足以讓我鬧脾氣,我也不能鬧脾氣。

薄音今夜沒有回房,清晨的時候我聽見開門聲,下意識的睜開眼,他手指還握著門把,視線淡漠的落在我這邊。

我側著身子,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問:“昨晚怎麼沒有回房休息?”

“書房,處理事情。”

我哦了一聲,薄音淡定自若的在我麵前穿好衣服,一件正統的西裝,黑色的。

他的西裝永遠是黑色的。

或許他穿其他樣式的,更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