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一下,揚起笑指了指櫃台上的電話:“請。”
“謝謝。”匆匆低頭走過去,拿起電話時腦子一片空白。來到意大利後,基本沒有一個人過,後來又在孤兒院和醫院間穿梭,更是用不著電話。所以,空蕩蕩的腦子浮不起一個號碼。
“這位小姐的賬我替她付了。”本能循聲望去,竟意外看到了歐烈新。
一時間又驚又喜:“烈新,你怎麼會在這裏?”歐烈新是她為數不多的朋友,上次他的喪親之痛,她未能陪伴左右,真是心中有愧。
性感的胡子遮去他的娃娃臉,笑容十分迷人:“我要到米蘭參加新一季的時裝展,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你。”
“是啊,真巧。”每次他總是在她最彷徨無依的時候出現,像天使一樣。眨掉眸底的憂傷,再見歐烈新一麵一直是她的心願。
隻是,後來發生了一係列的變故,她身不由自。
“小汐,你怎麼會來羅馬?”他是剛剛才進來,沒有看到雷厲霆離開,隻以為她忘了帶錢包。
麵對歐烈新簡單禮貌的詢問,林熙蕾不知該如何回答。她實在不想騙歐烈新,真相又太匪夷所思。於是,選擇沉默。
一絲微疼劃過心頭,隨即揚起標誌性的笑容:“你現在要去哪,我送你回去吧。”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在陌生的國度,說什麼他都不放心。
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雷厲霆跑掉了,她一個人不單單不認得路,語言不能,甚至連坐計程車的錢都沒有。
感激地看了歐烈新一眼:“謝謝。”謝謝他的出現,謝謝他的體貼和包容,謝謝他的理解和關心。
隨著歐烈新走出餐廳旋轉門,看到雷厲霆一臉焦急匆匆趕來。他又自責又懊惱,他真是該死,怎麼忘了這裏是羅馬,不是宣城。
火急火燎匆匆奔回,卻看到秦汐蕊和歐烈新有說有笑地走了出來。頓時,站在原地。
三個人誰愣在原地,短暫的沉默後,歐烈新對林熙蕾說:“既然你有護花使者,我就功成身退嘍。”取出一張名片遞給她:“我還會在羅馬逗留幾天,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
“嗯,謝謝。”對於歐烈新的溫柔體貼,她不知該怎麼表達。他突然附在她耳邊說:“如果他欺負你,隨時來找我。”
說完不待秦汐蕊回答,徑直往前走,在經曆雷厲霆身邊時衝他說:“是男人就不應該將一個女孩丟下,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都是不值得原諒的。”
他的話擊中了雷厲霆的愧疚,隻冷冷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是的,幸好小汐好好的,幸好她沒事兒,幸好他出現了。
林熙蕾局促不安地站在原地,雷厲霆臉色平靜而深沉,看不出任何情緒。更擔心他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念頭浮現,淒然自嘲。
他誤會了,不是更好。反正,她和他注定隻能是兩條平行線。
雷厲霆突然牽起她的手:“對不起,剛剛不應該丟下你。”驚訝對上深邃自責的黑眸,他居然沒有生氣,沒有責問,而是向自己道歉?
當林熙蕾回過神來時,已經坐在雷厲霆的車上。車燈掠過映出他輪廓優美的側臉,仔細一看,依稀有著沐峰義的影子。
車廂內很靜很靜,林熙蕾好幾次欲開口,又怕再度若他生氣。
“當戚華鳳告訴我,我不是她親生兒子時,就開始追查自己的身世。整整十年,卻無一點消息。你知道為什麼嗎?”突然響起的聲音輕柔緩慢,無恨無怨,仿佛在講一個故事。
接觸到雷厲霆深邃的目光,林熙蕾心倏地一痛。有種感覺告訴她,她並不想知道答案,本能卻做出了反應:“為什麼?”
雷厲霆重新踩上油門,很幹脆給予她答案:“沐峰義的阻撓,他不讓我知道我的身世。”輕飄飄的話,卻似炸彈,林熙蕾隻覺得耳邊“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