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力都沒有),連鬼道也不懂走(連鬼道也不懂走),留你在身邊有什麼用呢(身邊有什麼用呢)?(?)”

雖然我不太明白他沒頭沒尾的在說什麼,但比起跟他在這裏磨蹭,我更想快點跟甘書見麵,就催促了一下。這鬼切了一聲,著我閉上眼別亂動,突然感覺到背後被一雙冷冰冰的手大力推了一下,之後感到被卷入什麼風暴之間,像是身體都被扭曲了似的,到最後感到風暴停了,在我張開眼的同時,也落入一個頻繁光顧的懷抱之中。

“你總算來了。”

我都站穩了,但甘書沒有放開我,連抱著我的方式好像都不同往日,聽到他低歎了一口氣,接著我才取回身體的自主權。

甘書的臉本已略帶蒼白,這時明顯看出疲憊,我的手很自然地摸上去,對方沒有躲開,拇指便再往浮現出來的眼肚輕抹。我竟然對一個男人產生憐惜,不禁輕笑一下問︰”今晚的工作很累人嗎?”

甘書也回我一個微笑,連帶眼角也彎了一彎,感覺得出來,甘書對我確實有點不同往日。這個改變背後可以有好幾種原因,我覺得無需要再去尋根究底了,就算那隻是他對時日無多的人一份同情,我也會接受這善意的慌言,讓我可以心滿意足地離去。

“現在才要開始呢,就客戶本身也都可能不易打發了。”又是那種俏皮式的眨眼,這小子要電暈我不成?

這時我才開始看看四周,甘書說這是一處療養院,還是專門照顧精神病的,收納那些病情不嚴重,但又不宜獨立生活的那種病人。看那環境、那大院子、那些房子,應該也屬於較優質的級別了,住進來的背景也不會太差了,不然這麼晚到訪,應不大可能會通融的。

甘書的客戶到了,我依舊在一旁不去打擾。那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優雅女士,看來也不是大富大貴,隻可能是生活較有餘裕,她的衣著妝容很合宜,很有教養卻又有一種冷漠的感覺。女士的名字叫徐芳,她帶我們到一個小院子去,說要介紹她姐姐徐芬給甘書認識。

我們人是到了,但徐芬好像不知有人過來似的,隻見她不斷揮動雙手,氣急敗壞的叫著 “讓開!讓開!”,接下來又叫“別吵!別吵!”

“我姐這個樣子,偶然會亂扔東西,傷人的事從沒做過,醫生都說這是幻覺,父母堅持說是撞邪,這麼多年了,我就請師傅你看看,結果如何也總要給家裏的老人家一個交待。”徐芳的語氣也不著急,就像要是完成一項不怎麼重要的工作似的。

就我看,徐芳的四周,除了我們便沒有其他特別能引起注意的聲響了,叫人”別吵”,自己倒變成最吵的那個,這可能就是那些所謂幻覺了罷,不知她確實聽到什麼呢?

但是她的身旁,

的的確確是站了個‘人’……

“徐芬是不是總說,有個人在身邊騷擾她?”甘書一定也在看那個‘人’。

“咦?”

甘書沒有理會徐芳的詫異,繼續說下去。

“那個人是個女人,衣著挺簡撲的,攪不好還是個熟人,有什麼過節吧。”

徐芳瞪大雙眼看著甘書,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順著甘書的視線望去,我看到她吞了好幾下口水,把大衣拉緊了幾把,不知是否在想象什麼血肉畫麵。

“難道是……我姐以前認定過一個男人,沒想到那男人竟是然瞞著是有妻室的,那元配知道自己老公跟別的女人交往,氣得自殺,姐知道後也跟男人分了。說起來,我姐也是在那之後才開始有事的。”

一個簡短的描述,大概都猜得出是怎麼樣的一個故事了,一個男人的決定,破壞了兩個女人的一生。最後的怨恨,卻是糾纏於這兩個不幸的女人之間。誰對誰錯,已經沒有人能夠說得清了。

“……我明白了。”甘書敲敲下唇,不知有什麼打算。

“那我姐的……真不是病?”

“我不是醫生,我不能這樣斷定,不過很遺憾的告訴徐女士,妳姐姐她看到的那些東西,有些我也看不到,那就可能隻存在於是她腦內了。”

”……是嗎?那請師傅把那個女人打發走吧,讓我姐少受些罪也是好的。” 接著兩人商討了三兩句,徐芳又跟徐芬說了兩三句話便離開了,沒有打算待到工作完成。徐芬亦隻是看一看我們,又自言自語一番。

徐芳說的是‘打發’,卻不是‘除去’或是‘消滅’,這位女性似乎並不如外表上般冷漠吧,又或是女人對女人的一種同情?

甘書走向那個女鬼,卻不讓跟隨。徐芬看看到他們,看看我,又徑自走開。

“張凡,你回避一下。”甘書的聲音直接傳入我的腦海中,我望向他時他手揮了揮,我轉身走得幹脆,不能幫上忙,至少別當個累贅。

我走出小院子,來到一幢不是用作什麼用途的房子附近,這一路,鬼魂不是沒有,但是身影都很模糊,在這夜色之中,沒刻意找的話也難發現。我開始思索,那些說自己見鬼的病人,也許有部份是真見鬼吧。徐芬的情況,是被那女鬼逼出病來還是其他狀況,那就不得而知了。

徐芬就在長椅上呆坐,比起剛才的她,再沒有那種煩燥要開打的架勢,眼神明顯地少了恐懼,反更突顯那裏空洞的感覺。我忽現想起幾天前那位隻有兩個眼洞的非人,不由顫唞。徐芬用冷淡的眼神看著我又呆回去,恐怕是有些誤會了,急忙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