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八很想說一句大小姐你嫁人生子了就不會這麼無聊了,當然,這句話他也隻敢想不敢說的,當下連道“一定一定”,然後與淩霜沁作別,自己熟門熟路回了紫蘅院。
杜風自然還是跟著錢小八,隻不過沒有什麼引人注目的逾矩言行罷了。他本來就住在與紫蘅院一牆之隔的一間屋子裏以便隨時聽命於淩鳳語,現在也隻要繼續住在那裏就好。
有女如玉 ...
在紫蘅院裏一切都好辦,吃飯和陳媽他們一起,休息還在自己原來那間屋,其它時間他仍像以往那般負責淩鳳語屋子的清掃整理工作。
隻是夜間一個人躺在床上睡覺滋味不是那麼好受,所謂食髓知味,這世上再精美華麗的床鋪也比不上淩鳳語的懷抱溫暖舒服。
錢小八想著最近幾日與淩鳳語之間發生的種種,一時羞一時喜,轉而想著以後可能會和他發生的種種,又是一時苦一時酸,直到很晚才抵受不住疲勞侵襲睡了過去。
隨後兩天情形照舊,錢小八哪裏都沒去,隻是老實呆在紫蘅院裏到處找活幹,以免閑下來會忍不住思念某人。
到第四天上午,麒麟山莊迎來了兩位貴客,一等輔國公姚遠山的如夫人姚田氏與姚家唯一未出閣的小女兒、姚國公的掌上明珠、現年十六歲的姚錦玉離京南下秋遊,在返京途中剛好路過山莊,故而特意登門拜會淩霜沁。
兩位小姐一個是王爺之女,一個是國公千金,身份才貌都相當,即便以往未曾謀麵,也算神交已久,因此見麵相談甚歡。
姚遠山的祖輩在追隨本朝太祖打江山中立下汗馬功勞,因此被太祖封為國公世襲罔替,姚家一直傳承尚武家風,無論男女皆需習武,所以姚錦玉除了如一般貴族小姐那樣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弓馬騎射功夫也都頗為可觀,眉目之間既嫻雅婉約,又有普通大家閨秀難得一見的颯爽英氣,淩霜沁越看越覺得這個小姑娘很對自己脾胃,姚錦玉當然更是如此,兩人大有相逢恨晚之感,姐姐妹妹地別提多親熱,隻差焚香對拜真的結為金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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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田氏雖然人至中年,依然風姿綽約容貌姣好,始終眉眼彎彎笑靨如花,極易令人生出親近之感,姚錦玉雖然並非她親生,但看得出來兩人相處十分融洽。
雖說是來拜會淩霜沁的,對於一家之主、世子淩鳳語的問候自然不能少,姚田氏聽聞淩鳳語在外辦事尚未回來時,麵上不由露出憾色,道:“妾身對世子的威儀風範仰慕已久,還想著這次能夠親眼一睹風采,誰料還是錯過了,真是可惜。”
姚錦玉依然笑的落落大方,隻是粉麵薄染淡淡紅暈。
淩霜沁哪有不明白這位夫人言外之意的道理,當下笑眯眯道:“鳳語這兩日就該回來了,姚姨與錦玉妹妹必然不會錯過。兩位第一次來山莊做客,平時請都請不到的,這次機會難得,當然要在山莊多住一段時日才行,不然我可是不依的。”
姚田氏心領神會,客氣了一陣也就領了淩霜沁的美意,與姚錦玉在山莊內暫住下來。
午飯過後,有位如花似玉高貴大方、各方麵與自家大小姐都相差無幾的國公千金來山莊做客的事很快傳遍整個麒麟山莊,眾人表麵上不敢隨便議論,私底下那是如同打了雞血一般亢奮起來,亢奮的結果都指向同一個猜測——少主好事將近了!
以淩鳳語的條件,他會娶一位國色天香身家不凡的大美女為妻,這一點誰都不會懷疑,隻是眼看著少主年紀漸長,少主夫人的位置卻始終虛懸,讓人漸漸感到納悶,有些皇帝不急急太監的味道了。
眾人早些年以為少主潔身自好不談婚配是因為眼界過高尚未覓到合意人選,後來漸漸發覺他轉變心性放浪不羈就以為他不願受人約束想多自在幾年,隻是最近不知怎的聽說似乎又跟原來一樣修身養性起來,估計是年紀到了心性成熟了就重新走上正軌了。如今一位正當韶華青春美貌的大家閨秀親自登門,而且大小姐與她一見如故,大家總算鬆了一口氣,這下子少主總該把終身大事擺上正式日程了吧。
錢小八正蹲在紫蘅院裏跟陳媽等人一起吃飯,聽一個出門辦事剛剛回來的小廝小平子壓低嗓音眉飛色舞地講到姚錦玉條件如何如何,與少主比起來又哪樣哪樣後,人登時就傻了眼,一個沒留神,手裏的碗沒抓住,掉在地上“啪”一聲響,摔得四分五裂。
這聲動靜把正聽得津津有味的幾人嚇了一跳,錢小八自己臉也有些發白,一時間手腳無措地僵在當場。
陳媽拿筷子敲了一下錢小八的頭,責怪道:“小八,你怎麼搞的,突然又發失心瘋了麼?怎麼連飯碗都端不住了!”
錢小八摸摸頭,心裏有些發慌,“我,我……”
小平子皺著眉頭看著他,“我說小八兄弟,你是懷疑我剛才說假話還是對誰有意見啊?不錯,我是沒有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