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會被他咬得破皮流血。

為免第二天起來麵目全非無法見人,淩鳳語不得不奪回主動權,一個翻身將錢小八重新壓回身下,“罷了,還是我自己辛苦點吧。好好學,下次若還這麼糟糕,我可是要懲罰你的。你今天犯了大錯,差點跟我不告而別,我就先來跟你算這筆帳。”

錢小八羞愧得無地自容,還沒來得及表態,纏綿熱烈的吻就鋪天蓋地而來,讓他再也無暇糾結自己的糟糕問題,隻能在淩鳳語身下迷失自我。

小別勝新婚,兩人顛來倒去糾纏了大半夜,最後錢小八倦極累極了再也動彈不得,淩鳳語才算放過他,親自打了水為他擦洗了一番,然後再躺到床上將他摟入懷中。

錢小八在淩鳳語懷裏睡死前最後迷迷糊糊聽到他低聲說了一句話,“小八,你和霜沁一起走吧,走的越遠越好,不要讓任何人找到……”

錢小八實在困的不行,這句話隱隱約約聽在耳中,腦子裏卻根本無力對此進行接收和分析,眼睛一閉就徹底沉入黑甜夢鄉。

第二天,錢小八醒來時早已日上三竿,身邊自然是空空如也。他與上回一樣,渾身酸痛四肢乏力,身上也布滿深淺不一的紅痕,隻是這回他清楚這一切是怎麼來的,心中的甜蜜幸福感無以言表,而不會再大驚小怪鬧出笑話來了。

聽到屋裏的響動,陳媽走了進來,臉上表情頗有些怪異,說話的語氣也一反常態的謹慎和小心:“公子——”

隻這兩個字就讓錢小八剛剛喝進嘴裏的水全部一口噴了出來。

他劇烈咳嗽了幾下,然後一臉費解:“陳媽,你怎麼這麼叫我?”

陳媽也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道:“這個稱呼不妥麼?要不然,叫少爺?”

錢小八一個頭兩個大,連連擺手道:“不妥不妥太不妥了!陳媽,你不是一向叫我小八的麼,好好的怎麼突然要改什麼稱呼?”

話一問出口,他腦子裏就激靈了一下,不會是因為那個原因吧……

果不其然,陳媽一本正經地答道:“當然得改,如今你是少主的人了,也就相當於是咱們山莊的新主子,哪能還像原來那樣沒規矩地稱呼。”

錢小八張口結舌,窘得頭上都快冒青煙了。

晴天霹靂

陳媽見錢小八不表態,又問:“怎麼樣,你覺得哪個稱呼好些?”

錢小八翻個白眼悻悻道:“哪個都不好。”然後頂著一張大紅臉對著她作揖打拱苦苦哀求:“陳媽,你這不是折煞我了麼,求求你還是叫我小八吧,不然,不然我就沒臉繼續呆在山莊裏了。”

陳媽見他這般模樣不由忍俊不禁,對他心態如故沒有恃寵而嬌自高自大感到十分欣慰,先前的一點隔閡與距離感也霎時煙消雲散,於是笑道:“這麼大個人了臉皮還這麼薄,行,就依你吧。隻是,就不知道少主會不會怪罪我們亂了體統。”

錢小八忙道:“不會的不會的,鳳語其實很好說話的,如果他要怪罪,隻管說是我的要求就好,他就不會為難大家了。”

這麼一說,他覺得自己好象有些放肆,似乎在炫耀他與淩鳳語之間的關係有多麼親密一般,臉上不由又紅了一分。

陳媽將錢小八的局促與羞赧看在眼裏,心中不無感慨,淩鳳語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雖然有上下尊卑之別,但在她眼中始終與自家孩子一般無二,她盼著他長大成人,盼著他健康平安,盼著他成熟強大,盼著他娶親成家兒孫滿堂。二十餘年過去,她的願望全都一一實現,隻剩下最後一個了,可是如今看來,這個願望很有可能會落空。

可是,她對此雖然感到非常遺憾,卻也不會像一般人那樣抗拒和排斥,淩鳳語的性情她再清楚也不過,清冷內斂隱忍克製,從他臉上很少看到笑容,讓人一見就心生畏懼並敬而遠之,也就是兩年前錢小八的出現才讓這塊萬年冰山開始慢慢融化。若是細心留意,偶爾也能看到他不知覺中露出一抹淺淺笑意。

後來錢小八突然憑空消失,也帶走了淩鳳語難得一見的笑意。陳媽與杜風一樣覺察到兩者之間隱在的聯係,卻也沒有往深處想,隻是為淩鳳語兩年間始終愁眉不展鬱鬱寡歡而心疼擔憂。直到如今錢小八再次回來,直到淩鳳語毫不避嫌與他同桌用餐出雙入對,並且毫不掩飾大方展露他俊美無敵發自內心的迷人微笑,她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

對於淩鳳語翻天覆地的變化,陳媽自然是滿心歡喜,即便這變化的源頭有違常理令人匪夷所思,她也還是比較順利地過渡和接受了,隻要淩鳳語能夠真正快樂,她還有什麼可奢求的。何況,她也格外喜愛錢小八,對錢小八的心地和為人她一百二十個放心,現在兩個孩子打破禁忌走到一起,她在短暫的震驚和不適後也就很快接受了這一事實,同時在心中暗自祈禱他們能夠順順利利長長久久。

見陳媽看著自己半晌不言語,臉上表情卻是變幻不定,一時憂一時喜一時苦一時笑,錢小八心中惴惴,卻也不好意思問她在想些什麼,隻得尷尬地轉移了話題,“陳媽,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陳媽笑道:“是不是餓了?快到午時了,少主可是辰時不到就起了身。你這孩子能吃能睡,倒真是有福之人。已經這個時辰了,早點算是省下了,直接吃午飯吧,你稍等會兒,我這就去給你把飯菜端進來。還有,少主臨出門前囑咐我看著你讓你今天多多休息吃好睡好,不必著急忙慌地到處找活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