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恨你?我可以恨你?!」淚眼愁眉的阿酷瘋狂怒吼,抓起床頭櫃上的煙灰缸,使勁兒地往門口方向扔過去!啪啦一聲,粉身碎骨,好似他癡情無悔的心。
如果我有辦法恨你…我早就恨了!阿凱要結婚這件事,不可抗拒,兩人之間的感情藕斷絲連,這麽拖延了半年多,一直到此刻阿凱咬緊牙關,才能斷得乾乾淨淨。
「早就該猜到的不是嗎?真他媽的該死!」泣不成聲的阿酷,憤怒地搥著床墊出氣,阿凱一直是個好人…好到連分手的話,也由他開口來提,不反抗辯駁一句,當了這段感情中的壞人。
阿酷猛然起身,用力拉開自已的衣櫃,看著那套黑色西裝,是阿凱唯一留下的,身形相仿的二人,以前總是會互穿彼此的衣服,嗅聞著彼此的獨味氣息,好似將對方緊緊擁在懷中那般親膩。
阿酷靜默地流著眼淚,穿上那套黑色西裝,學著阿凱一樣,打上領帶。
他坐在桌前,盯著桌上的鏡子,將自已一頭長發紮綁的乾淨整齊,戴上他最喜歡的耳環,拉開抽屜,開了一瓶紅酒,扭開藥瓶蓋,一口氣塞了二十顆安眠藥進嘴裏,配一大口紅酒,他硬將向來最討厭吞食的藥丸,咽落喉嚨,回想起他為愛受的傷,混身密密麻麻。
一回想起阿凱的那一句:你可以恨我…讓他如此的心碎,卻無法放下,他又吞了二十顆安眠藥,都不曉得吞了幾次,阿酷確信自已吞了上百顆的藥丸之後,仰頭飲乾那瓶紅酒,眼淚順勢,流進他的耳朵。
這樣,他就能攔住自已,不再對著阿凱緊緊糾纏,可以對有關阿凱的任何事情,不聞不問了!愛過的男人與他腦海中的甜蜜回憶,就當成是他帶到地獄裏,最後的行李吧!
阿酷丟下空空如也的酒瓶,躺回床上,緩緩闔上眼簾,沉沉睡去。
02.我不配
「阿酷…你怎麽會這麽傻的?有什麽話不可以跟我說?」一頭紅發的亞娜,哭倒在病床邊,她丟下JUMP PUB無人掌管控場,守在阿酷身邊寸步不離,她緊緊握著阿酷的手,給予阿酷一絲溫暖,她不敢想像如果自已晚了一步,阿酷會發生什麽事情。
阿酷蒼白著自已的臉色,他這條無人聞問的爛命,居然是亞娜撿回來的,他經曆了令人難受折磨的洗胃,最終還是存活下來:「亞娜…」他躺在病床上,吊著點滴,覺得人生索然無味。
「你怎麽發現的?」阿酷望著單調乏味的淺色天花板,向來銳利炯然的眼眸,顯得空洞無神。
「你曠職…一點也不像你」亞娜哭的哽咽難言,強忍著惆悵心緒,回答阿酷的問題。
「不像我…嗬~」阿酷輕淺的扯動著嘴角,語氣裏盡是冷冽,宛若冬夜的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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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酷,我們是這麽好的朋友,你有什麽困難,為什麽都不說對我?你有把我當好朋友嗎?要不是有你挺我,我怎麽有辦法把JUMP做起來?你說!你有什麽關過不了,我來幫你!」亞娜纖細的雙手抹去臉上清淚兩行,又回複她以往強悍幹練的模樣。
「我愛的人,要結婚了…」阿酷椎心泣血,一字一句吐露著他的心聲,聽來可悲幼稚,但這段讓他往死胡同裏跳的感情,是如此刻骨銘心,這是他第一次,用真心,用性命,去愛一個人。
「什麽時候?我帶人去破壞她婚禮!你趕快趁機把她帶走,想盡辦法要她回心轉意!」態度堅硬的亞娜,字句鏗鏘有力,不像是在扯謊,或是說著場麵話安慰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