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狠的手段!”人群中突然有一人怒不可遏地拍案而起, 怒指著衛清吼道,“你居然操控傀儡暗算寧鴞!我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給我們一個說法, 不然我等可不能容你胡作非為。”
燕南歌抬眼看向出聲那人, 牽了牽嘴角還沒來得及說話,衛清的目光就已經同時落到了那人身上。
噗嗤——
那人早有防備, 暗中支起了防禦法寶抵抗,卻沒想到劍意直接穿透了防禦層刺入他體內。他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間,緊接著麵容因為疼痛而扭曲,滿頭冷汗地失聲道:“劍意?不可能!你明明不通劍道……”
燕南歌笑了起來,看著那立於高高看台上的人,一步一步向著他深愛的人走了過去。
逐光劍君生於貧瘠之地,自四歲起專修劍道,至百歲時已無任何佩劍能承受其劍意而不碎。無奈之下,不得不選擇天珩劍宗剩下來的唯一一件與劍道毫不匹配的源境珍寶“魂木”鑄劍。
魂木性溫,善養魂,卻極易折斷。
他與衛清探討思考許久,最終決定:以木為柄,以魂為刃;所鑄之劍存於虛無,不傷肉身,一劍斷魂。
這本是極為危險的一條道路,神魂本就脆弱,一旦受損則非瘋即死,是以從古至今從未有人成功走通這條路。
然而,在所有人都沒有預料到的情況下,衛清卻成功了。
魂木、以及他這些年用在衛清身上的那些養魂靈藥,加上那長達百餘年的心魔夢境——這一切,淬煉出了世界上最鋒利的那把斬魂之劍。
世間萬物,一啄一飲自有定數。
燕南歌衝台上的衛清伸出了手,衛清抿了抿唇,翻身從圍欄上一躍而下,落到了燕南歌的麵前將手遞到他手上。
所有人都忌憚於衛清剛剛展露的威勢不敢出聲,此時隻看到燕南歌與那黑發黑瞳的“傀儡”十指相扣,而後燕南歌微微低下頭,將額抵在了衛清的額上。
“阿清。”
衛清安靜地看著燕南歌,等他說話。
但燕南歌最後什麼都沒說,隻是默默一用力將他拉到懷裏用力抱住。溫柔的鼻息噴灑在他頸側,這種感覺有些熟悉,似乎很久以前也曾發生過類似的一幕。
衛清在這一瞬間,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燕南歌沉默了許久,抬起頭掃視周圍那些用忌憚驚疑目光盯著他們的人,緩緩挑起了唇角。他側頭湊近衛清的耳畔,低聲說道:“阿清,我們離開這裏。”▃思▃兔▃在▃線▃閱▃讀▃
衛清一聲不吭地點了點頭,抬手虛握,一柄無形的長劍出現在了他手中。他筆直地向著一個方向前進,本來圍在他前麵的數十名源境竟無一人敢與他對視,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帶著燕南歌離開。
片刻後,一隻白眼紫瞳的仙獸叼著個黑發少年也跟上了燕南歌兩人,一同消失在眾人視線範圍內。
這場變故最終是如何收場的,早已離開的衛清並不清楚,隻知道後來所有人都默契地將這事壓了下去,當作從未發生過。
而在離開的當下,衛清隻聽到燕南歌在自己身邊笑問:“阿清,從此往後,我們四海為家,一同浪跡天涯可好?”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酸澀,一點濕意控製不住地在眼前蒙上一層霧汽。
他眨了眨眼睛壓下這種酸澀,也微笑著:“好的,燕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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