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楓都不需要看底牌,因為21點的規矩是爆掉不準要牌,既然克勞德已經亮出底牌,那就說明他看到了第四張牌絕對會爆掉。
“少廢話,還不快把你那張K亮出來!”
此時克勞德已經按捺不住瘋狂上湧的殺意,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白楓,隻要白楓換牌,他就立刻打斷,對於眼力,他信心十足。
白楓緩緩夾起扣在桌麵上的牌,抬起的瞬間,他看到了,的確是黑桃K,如果這張牌亮出來,他必輸無疑,但是——
時間退回到傑瑞斯教白楓賭術的時候。
“白楓,霍爾普斯那家夥教過你正切巧手對吧?我再教你一招。”
“難道正切巧手不夠麼?”
傑瑞斯笑了笑:“正切巧手技巧性不強,瞞不過眼力高的賭徒,更瞞不過攝像頭。”
說著,傑瑞斯從牌堆裏隨便夾起一張牌麵對白楓。
方塊5。
白楓死死盯著傑瑞斯的手,眼睛眨也不眨。
但隨著傑瑞斯勾動手指,方塊5在他指尖旋轉,從正麵變成背麵,當牌從背麵轉回正麵時,儼然變成Joker!
“你可曾聽聞過花鳥切?”
和當初傑瑞斯一樣的台詞,在克勞德和上杉莉緒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一張整整齊齊的黑桃4出現在兩人麵前。
21點!
贏了!
“黑桃4……竟然是黑桃4!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克勞德一把抓過白楓的牌,用力碾了碾,並沒有碾出另外一張牌,他又將牌背翻過來,如同發瘋一般看著紅點與紅點之間的距離。
“不可能……不可能……”
他一把推開上杉莉緒,將桌上的牌全部翻開,隻見黑桃K靜靜地被夾在其中,整副牌中,不見黑桃4。
“不可能……我、我竟然輸了?”
白楓緩緩抬起頭,他終究還是做到了,雖然借用了很大一部分幻術掩蓋換牌技巧,不過終究沒有辜負傑瑞斯的囑托。
他還記得當初傑瑞斯說出這麼中二的話時,他還嘲笑過傑瑞斯。
“花鳥切?你是怎麼想出這麼妖精的名字……”
其實白楓想說的是,一本正經地說出這麼少女的技能名真的不會羞恥麼?
傑瑞斯頓時滿頭黑線,他真沒想到白楓第一時間不是問他怎麼做到的,而是先嘲諷一波。
可惡的小鬼!
不過羞恥歸羞恥,總歸能讓他想起曾經一起打牌的夥伴,還有不由分說非要給他賭術起名字的那個活潑的少女。
物是人非啊……
“喂,不要笑得這麼惡心!”
白楓沒有說的是,他並不是覺得傑瑞斯笑起來很惡心,而是,那笑容中,有一種極度悲傷的感染力。
“臭小鬼!老子當初和兄弟們玩花牌時總喜歡切鳥牌不行麼!”
也許是哪根神經搭錯了,兩人竟同時笑出聲來。
果然這個人有毒!
相同的想法在兩人心底升起。
“所以,為什麼是鳥牌?”
笑聲過後,白楓恢複古井無波的表情,但還是覺得傑瑞斯像個憨批。
“既不想贏得太過,又不想他們發現我出千。”
“輸不起。”
“臭小鬼!”
沉默了一陣,傑瑞斯說道:“記住,臭小鬼,花鳥切以技巧為主,幻術為輔,真正登峰造極連攝像頭都看不出端倪,等你什麼時候不依賴幻術,什麼時候就練到家了。”
白楓微微張口,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感謝麼?或者說叫這憨批師父?實際上這隻是互相利用罷了,以最廉價的方式。
“還有,如果運氣有用的話,這世界就不存在賭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