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張楠楠瞧出有點不對勁，顧鍾鳴外表看著冷，其實對員工並不嚴苛，隻要按規章辦事不出錯，基本不會遭到苛責，所以張楠楠偶爾也敢跟石秘書聊一些辦公室八卦：“石秘書，顧總這是怎麼了？”
石秘書隨手將手上兩半的鋼筆扔進垃圾桶：“我也想知道這是怎麼了。”
張楠楠確認好文件無誤，抵不過自己的好奇心，再次問道：“石秘書，顧總為什麼會突然投資電影啊？我們集團雖然業務廣泛，但是之前好像隻讚助過幾個綜藝和電視劇的冠名，像這次這麼大手筆倒是第一次。”
石秘書點點頭：“公司的股東大會上，很多人都不同意顧總這一提案，電影這種東西，叫好不叫座的情況太多，再加上這次提案初始投資額度就那麼大，他們都怕電影拍出來後虧本。”這件事不是不能拿出來說的事，不需要保密，石秘書也就拿出來說給張楠楠聽。
張楠楠好奇：“那股東們最後怎麼就同意了呢？”
石秘書笑了一下：“因為顧總說，這個項目如果虧本了，虧空的錢他個人墊上，如果賺錢了，進公司賬。”那個股東會議石秘書就在現場，當顧鍾鳴說出這句話，不光石秘書愣住了，連那些股東也都愣住了。
張楠楠同樣也被顧鍾鳴的魄力鎮住：“穩賺不賠的買賣，難怪那些股東最後都簽署同意了。誒，差點被你繞過去，你還沒說顧總為什麼會想投資電影呢！”
顧鍾鳴都敢放出這種狠話，可見拍電影的決心有多大，張楠楠實在好奇其中原委。
石秘書思慮了一下，最後還是跟張楠楠說了：“我一開始以為是顧總有一個電影夢，才會這麼執著地投資電影，後來我親自問他，你知道他是怎麼回答的嗎？”
張楠楠睜著一雙好奇的大眼睛，搖搖頭，期待萬分地聽著石秘書繼續說下去。
“他說，他認識一個人，那個人很喜歡演戲，他就是想看看，那個人那麼熱愛的事業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世界。”
張楠楠倒吸一口涼氣，總覺得自己這是探聽到了一個了不得的總裁私人感情八卦：“哇哦，顧總口中的那個人是誰啊？是男是女！”
石秘書睨她一眼，歎息：“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能聽的出來，那個人對顧總很重要很重要，重要到顧總一旦有空，就會跟著電影的項目組到處跑，身體力行的表明他是真的想親眼看看演藝圈這個世界。這不，這兩天六樓被當做試鏡棚免費給楊導用，顧總剛才就是在樓下圍觀演員試鏡呢。”
會議室裏發生的事沒頭沒尾，石秘書理不清其中原委，也就沒有跟張楠楠說江白的事。
“八卦時間結束，做你的事去，我去樓下人事部辦點事，等會兒顧總要是出來了，call me。”
石秘書走之前最後看一眼紋絲不動的總裁辦公室門，轉身走了。
總裁辦公室裏，顧鍾鳴剛打完一個電話：“……嗯，我要他的全部資料，你能查到有多詳細就給我有多詳細，盡快給我。”
掛了電話，顧鍾鳴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著遠處樓房上那巨幅商業屏幕，上麵正播放著一個手表廣告，顧鍾鳴看著屏幕裏故作高冷的陌生代言人，垂下了眼眸。
如果他沒有記錯，這款手表原先的代言人是……江藝白。
江白，江藝白。
連名字都要取的這麼相似嗎？
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我？
如果你從那場爆炸中幸存了下來，為什麼不回來找我？
你的罪名已經平反，為什麼還要換一個身份活著？
顧鍾鳴抬手按在心口，一想到爆炸前江藝白看他的最後一眼，一想到剛才試鏡現場江白表演的瀕死眼神，他的心就抽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