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知道維切斯有一個弟弟。
江白對維切斯的了解不多,隻知道維切斯是一個身負無數條人命的犯罪份子,手段殘忍,很是狡猾,是好幾個國家的通緝犯。
顧鍾鳴繼續說下去:“維切斯對他這個弟弟太過縱容,以至於養成他弟弟跟他一樣無法無天的性格。維切斯很懂得如何隱藏自己的蹤跡,早期他犯的那些事,都沒有直接的證據能定他的罪,以至於國外警方一直不能直接逮捕他。不過,他弟弟就沒有那麼聰明了。”
“維切斯為了保他弟弟,將他安排到了我們國家。即使藏頭藏尾逃到了這裏,維切斯的弟弟依舊不懂得收斂,很快就在這裏犯下了惡劣的刑事案件。那時候,我還隻是一名實習警。”
顧鍾鳴說到這裏,江白已經猜到之後會發生什麼,明白兩人之間存在的恩怨。
顧鍾鳴繼續說著:“……因為他拒捕襲警,我不得以,借用前輩的槍打傷了他的腿,將他逮捕歸案,又因為他外國人的身份,在國外本就犯過案,之後被引渡回國。”
“他引渡回國的時候,我已經因為追捕他立功升為了正式警,也被安排全程護送他被送入國外的監獄。”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第一次見到了維切斯,他為了他這個弟弟,不惜親自過來劫囚。負責跟我們交接的國外警察中有他們的人,他們裏應外合之下,眼看就要成功劫走囚犯,在當時那個情況,我不得不再次開槍。因為維切斯弟弟正拿槍對著我的腦袋,要報我射傷他左腿的仇。”
江白明白了:“所以……”
說起這件往事,顧鍾鳴的情緒似乎沒有一點波瀾,既沒有成功阻止劫囚的自豪,也沒有成功脫身的高興,更沒有經曆這麼一場生死存亡的蒼涼與悲壯。
有的,隻有一如既往的冷靜:“所以,我當著維切斯的麵,一槍打進了他弟弟的心髒,而後帶著所有幸存的警方人員逃離維切斯的包圍。”
“……”江白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麼反應,即使顧鍾鳴現在說的這般冷靜,江白也明白,當時的情況有多凶險。
顧鍾鳴感覺到了江白的擔心,伸出手握住江白的手,傳達著自己的平靜,而後繼續說下去:“一開始,我以為維切斯會想瘋狂報複我,想要我的命。可是……後來我才明白,他並不想要我的命,相反,他要我好好活著,比他活的還要長久的那種活著。”
這個江白就不明白了:“……為什麼?”
顧鍾鳴眼裏閃過冷意:“因為隻有活著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他要摧毀我所有在意的東西,他想要看到我絕望痛苦地活著。”
江白的心猛地戰栗起來,他再一次真切感覺到了維切斯的可怕與陰冷。
……所以說,自己原身江藝白的死亡,就是因為維切斯覺得那時候顧鍾鳴有點在意江藝白,認定江藝白是顧鍾鳴在意的人,所以就拿他下手。
更重要的是,顧鍾鳴那時候已經升為空中監獄的典獄長,這應該是高層對顧鍾鳴的保護,就是為了防止顧鍾鳴被維切斯尋仇,沒想到那樣防守嚴密的地方,還是被維切斯用日積月累的陰暗手段滲透進去了。
江白看向顧鍾鳴,突然覺得之前的自己好傻。
——為什麼要躲著這個人啊?
——之前的自己到底在怕什麼?
——就算自己不接近顧鍾鳴,就維切斯那種人,不也還是……
江白緊緊回握住顧鍾鳴的手,終於可以將自己見過維切斯的事說出來:“……鍾鳴,我……我在M國度假的時候,見過這個人。”
顧鍾鳴猛然把目光轉向江白,像是確認江白的安全一樣,從江白的肩膀處開始往下確認,生怕江白身上有他沒注意到的傷口。
江白有意減輕顧鍾鳴的緊張,笑了笑:“放心啦,我沒事,隻是偶然碰上,他應該不知道你現在是我男朋友。”
要不然,江白這次恐怕根本不能這麼安穩地回到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