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江白站了起來。
顧鍾鳴摟著江白沒有血跡的另一邊腰,聽著遠處已經逐漸靠近的警笛聲,抬頭看向身前不遠處的老頭:“不這麼做的話,怎麼能留住他待在這裏看戲呢。”
老頭僵了一下,佝僂著背往後退了一步,這一步讓他又重新回到了黑暗裏,不過還是能夠隱約看見身影。
顧鍾鳴舉槍指向那邊:“你可以試試,是你跑的快,還是我的槍快。我的射擊成績,一直是警校的NO.1。”
黑暗裏的人影沒有回應。
江白有點懵,迷惑地看向那裏,正要轉頭詢問顧鍾鳴,顧鍾鳴突然低頭,在江白的詫異眼神中,成功讓那蒼白的雙♪唇恢複紅潤之色。
江白完全懵了,這都什麼時候了,顧鍾鳴竟然還有心情對他做這種事!
顧鍾鳴盯著江白嘴唇上的水潤反光,再看江白茫然的眼神,眉眼間終於有了一絲笑意,甚至隱隱還有一點調笑之意。
顧鍾鳴捏了一下江白的腰,一邊把視線轉向維切斯那邊,一邊湊近江白耳邊輕聲說道:“血彈打在身上的確是有點疼,但也沒有這麼誇張吧,人的潛意識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呢。”
江白:“……啊?”
顧鍾鳴輕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剛才我已經檢查過了,就是有一點小印記,回去我給你擦點藥膏,明天就沒了。”
江白:“……哈?”
顧鍾鳴揉了揉江白的頭發,無奈地直接說清楚:“我怎麼舍得真拿子彈射傷你,早就偷偷換成空包血彈了,你的腰沒受傷,那是血包裏的濃縮血液,看著嚇人而已。”
江白聞言,趕忙低頭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這次是認認真真地用雙手摸,不放心似的,他還將衣服撩起來準備親眼看一下。
顧鍾鳴可不想讓維切斯看到江白的腰身,立刻阻止江白這一行為。
“誒?!”江白這一次終於搞清楚情況,震驚地摸著自己完好無損的腰,“真的沒有傷口!”
黑暗裏那個佝僂的身影緩緩站直了身體,一下子從一米六的小矮子變成了一米八的高個子,他煩躁地看著顧鍾鳴和江白,頗有些咬牙切齒地發出沉悶粗重的呼吸聲。
被擺了一道,徹徹底底地被擺了一道。
他自以為最了解顧鍾鳴,卻是沒想到,對方好像更了解他的行動模式,竟然將他的計劃猜的八-九不離十。
這讓維切斯打從心底產生一種失敗感,自詡為獵人,自以為是在狩獵,卻沒想到,其實自己才是那個獵物。
……那麼,就做一些顧鍾鳴完全預料不到的事情吧,事情還沒有結束,誰勝誰負還沒有結論!
維切斯舉起雙手,坦然自若地走出陰影,來到微弱光線可以照亮的地方:“我投降。”
支援已經快到了,顧鍾鳴不想在這麼一點時間裏出差錯,將江白護到身後,冷靜地盯著維切斯的一舉一動。
“不過……”舉著雙手的維切斯扯著嘴角,臉上那些特效妝容因為他的表情而浮起許多褶皺,任誰也不能光從外表能認出他就是維切斯,“你真的覺得我不會留有後手?”
顧鍾鳴將地上的項圈踢遠:“鑰匙。”
維切斯看向顧鍾鳴身後:“你不覺得很好看嗎,就這麼戴著唄,一個麵具而已,我能在上麵做什麼手腳。”
江白這才想起自己頭上還有那麼一個東西,真虧顧鍾鳴這樣都還能準確認出自己。
維切斯往旁邊走了幾步,顧鍾鳴跟著微微換了一下角度,維切斯看到顧鍾鳴如他所願的動了位置,嘴角勾起笑意。
下一秒,江白的身體再次不受控製地自己動了,拿著槍的手舉了起來,對準顧鍾鳴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