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不確定,道:“京裏都傳遍了,太子爺被廢,世子……現如今也不是世子了,空頂著一個皇長孫的頭銜,被皇帝派去給太子妃守靈去了。”

甄應嘉一愣,抬頭看紀楚,隻見紀楚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說出來一個更加不好的消息,“聖諭上沒說期限。”

“什麼!”甄應嘉一拍石桌,站了起來。

他怎麼能這麼衝動!

不對,東宮還有一個人呢,一個隱藏很深的人!

“康全呢?”甄應嘉問。

紀楚愣住了,像是不知道這人是誰。

“太子的庶子,跟世子一般大的那個。”

紀楚點點頭,道:“太子妃下葬之後有他的消息,說是因為體弱去皇莊上修養了,這兩個月一直沒動靜,應該還沒回來。”

還好,還好。甄應嘉長舒了一口氣,如果是康和自己動的手腳,那他必定是留了後路的,但是如果有康全插一杠子,興許就不那麼容易脫身了。

不過康全畢竟是庶子,日常見皇帝皇後的機會有限的很,在東宮這一畝三分田裏,他或許能仗著太子的寵愛作威作福,可是一旦範圍擴大到整個皇宮,連太子也是要收斂三分的。

甄應嘉又坐了下來,隻是心裏難掩的不安,覺得自己明日還是要進宮試探一番的好。

“他已經走了嗎?”

半響,甄應嘉沒頭沒腦問了一句。

雖用的是他,但是紀楚也知道自家老爺說的是東宮——不,現在隻是皇長孫了,他點了點頭,道:“聖旨一下,便有皇帝親衛將人護送去了太廟。”

甄應嘉若有所思點了點頭,這麼一看,在太子被廢這件事裏,康和的確出了不少力,而且還不想他知道。或者說為了他好,不想他牽扯其中。

單單看芷音在東宮的去留就能看出來。

康和怕是一開始留下芷音,就是為了讓他安心,也為了讓他置身事外,那個時候,他想必就開始謀劃了。

一直等到科舉,鄉試連著考三場,每場三天,這個時候甄應嘉在貢院裏是什麼消息都得不到的,又專門撿了最後那一場把芷音送回來,又給她吃了這種藥……

要不是他請了宮裏退下來的太醫,怕是也要焦急等上好幾天才能安心。

這麼一來別說沒心去打探消息,就算有心打探消息,也得等到芷音病好才能安心進宮了。

甄應嘉歎了口氣,越發的堅定了明天一定要入宮的心思。

不多時,大夫號完脈開好方子出來,甄應嘉吩咐紀楚送人出去,隻是紀楚帶著人出去,回來的時候又帶了一個人進來。

甄應嘉正想他怎麼如此沒規矩,但是看了來人身上的服飾,心知不能怪紀楚了。

這人穿的是太監服飾,必是從宮裏出來的,隻是甄應嘉看著他略覺眼生,也不知道這人究竟是來做什麼的。

想到這兒,紀楚已經將人帶到他麵前了。

甄應嘉微微一笑,上前招呼道:“公公從宮裏來?可是聖上有什麼話要說?”

來人笑著還了一禮,道:“確是從宮裏來的,不過是得了皇後娘娘的吩咐。”

甄應嘉稍稍收斂了笑容,道:“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來人將一個小包遞了過來,笑道:“早先府上大姑娘在宮裏,前兩天被送出宮來養病,娘娘的意思,誰家的姑娘都是父母的心頭肉,沒道理送進宮裏遠了家人。”

甄應嘉接過包袱,來人繼續道:“娘娘說姑娘年紀也大了,離出門子沒幾年了,正是要在您膝下盡孝。便讓我將這些東西給您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