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甄應嘉的大女兒芷音。

她一臉驚喜的看著甄應嘉,還有點不感相信的問道:“父親放心我?”

甄應嘉含笑看著女兒,道:“我答應你了。又有什麼不放心呢?”

父女兩個這番跟打啞謎一番的對話聽得剩下幾個稍稍年幼的孩子一頭霧水,芷琦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道:“不行!我還是要見她一麵,問清楚她怎麼不理我了!”

剛得了父親承諾的芷音很是體貼將芷琦安慰住了,道:“我都兩年沒回來啦,你不先代你的親姐姐去逛逛金陵城嗎?”

芷琦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了,她興衝衝道:“我們平日裏做首飾的那家店,來了個手巧的大師傅,我們明天就去看!”

不多時,馬車到了青鬆書院。

甄應嘉走的時候是春天,葉子剛剛萌芽,都是翠綠的顏色,回來的時候已是初冬,葉子都變成了深綠色。

除此之外,再沒別的差別了。

甄應嘉跳下馬車,將孩子們一個個抱下來,笑道:“走,去看你們外祖父還有曾外祖父!”

下人帶著他們一路往裏走,還沒到院子呢,遠遠的還有十幾尺的地方,甄應嘉就見一人灰頭土臉的走了出來,麵皮似乎還有點漲紅?

定睛一看,原來是李守中,甄應嘉笑了笑,他臨去京城的時候給李守中挖了個坑,李守中不得不很是勤快的來給李達濟請安。

雖然去了京城,不過甄應嘉一直沒跟李逸斷了聯係,從他的來信裏就能看出來,李守中每次來都是跟李達濟兩個相互折磨,言語裏相互諷刺,當然李守中在別人的主場上被虐的次數稍稍多了一些。

甄應嘉看了覺得很是好笑,而且這笑意還帶到了臉上。

李守中一見越發的氣不順了,冷冷淡淡打了個招呼,立即就走了。

又往前走了兩步,甄應嘉看見在院子門口看著李守中背影冷笑的李逸了,隻是一見他,李逸臉上的冷笑立刻變成驚喜了,他扭頭大叫一聲,“姐夫來了!”又快步走到寶玉跟前,將寶玉一把抗在肩上,“再長大就要抱不動了!”

李逸一邊走一邊笑,道:“你要是早來一點就好了。”他自顧自笑了兩聲,“今天祖父忍不住說了他兩句。”李逸一邊搖頭一邊回味。

“原先覺得祖父整日什麼都不管……今天才知道書讀了那麼多罵人也很是犀利。”李逸又笑了起來,“你是沒看見,祖父旁征博引,一個個比喻暗示說得他啞口無言。”

甄應嘉也跟著笑了起來,雖然沒看見一直低調的老頭犀利起來,但是單單從李守中那個狀態都能看出來啊。

兩人打照麵的時候,李守中還完全處於懵逼狀態呢。

“他說什麼了?引得祖父都出手了。”甄應嘉笑著問道。

“還能什麼?前兩日我中了鄉試第一名,他來說委婉的說了,鄉試中了舉,會試也不一定過,就算會試過了,也還有個不測風雲參加不了殿試;就算參加了殿試,也不一定能中頭一甲;那就得從庶吉士開始,當了庶吉士也不一定能當官,當了官也不一定能長久……”李逸搖頭晃腦將李守中的神態動作學了個十成十。

甄應嘉道:“怪不得祖父生氣了。”

“這還沒完呢。”李逸還想說,但是兩人已經走到了正屋,李家一大家子老小都在門口等著。

李達濟立即喝道:“還有什麼沒完!”

寶玉見狀急忙拉了拉李逸,示意他將自己放下來,兩步跑到李達濟麵前,有模有樣行了個禮,“許久未見,外曾祖父一切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