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大礙,若是女子與人交合定然會受孕……展昭是男子,自不會與男子交合,所以我當時說無事。]
白玉堂皺眉,交合?
[那日你中毒與展昭在荒山,你當展昭真有那本事找一女子來解你的毒?你藥性發作將展昭當做女子——你的毒是解了,卻害苦了他!]
白玉堂心頭一震,渾身無力靠在椅背上。
這些事若是自別人口中說出,他白玉堂絕對會一劍揮過去,可說這話的人是自家大嫂,白玉堂當然相信大嫂不會騙自己,可這未免也太……
白玉堂一時竟不知是想哭還是想笑。
原來……
原來……那晚……青澀的反應,眼角的淚……
確實沒有女子,什麼運功驅毒!根本是展昭以身相救……
[大嫂,展昭他一直都知道我的心思……]
鼻子突然發酸,眼眶泛熱,似乎有什麼東西想衝出來,白玉堂仰了麵。
[他什麼都知道,可他就是不告訴我,就是要一己承擔……他也不想想,他一個人又能承受得多少?]
自己明明一早便能知道的,竟一直不願去承認,拖了這麼久……
緩緩起身走到床邊,俯下`身去。
展昭沉靜蒼白的睡容,睡的不甚安穩,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睫毛不住輕顫。枕邊的孩子依舊允吸著手指沉沉睡著,像極了貓兒的眉眼,像極了自己的嘴角。
我與展昭的孩子……白玉堂想笑,卻又壓抑不住那種酸楚。
往日的幕幕,展昭為何情願受敵人重擊也要護住腹部,為何時常撫腹獨自喃喃自語,那日在船舫看見自己和襲嫣一起的時候,露出的那抹哀傷……在洞內,展昭又是如何忍受痛苦將孩子產出!
這些時候,自己在做什麼?
淚,終於滑下。
無法繼續想下去,鼻端傳來的,隻有那夢中尋遍無數次的青草氣息!
[傻貓兒……為什麼不告訴我……]
盧夫人站起身,道,
[展昭心中時時想的便是不讓你名聲受辱,所有一切他自己承擔……]
打開房門,頓了頓又道,
[他……展昭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
[他將情感藏得很深,五弟,你究竟是真的不明白還是不願意去明白?]
白玉堂願意明白的,終於願意。
展昭唇邊掛著那一抹溫柔微笑時,心中想的居然是自己!
你早就看穿我的心意了,對不對?
手輕輕地撫上那沉睡的麵容。
世俗倫理,理他作甚?我白玉堂向來不在乎!
所以,我們別再分開了,好麼?
展昭微微睜開眼,便看見了白玉堂。
[玉堂……]
這一聲玉堂喚得再是自然不過,白玉堂俯下`身,輕柔地拂開他額前亂發。
[貓兒,我在這裏。]
玉堂,你怎麼這副表情?我在做夢麼……?努力想去撫摩眼前人的臉,無奈竟然動彈不得。
白玉堂握住展昭的手,放在頰邊,輕聲道,
[貓兒,我在這裏,沒事的,你睡罷,多睡會。]
努力笑了笑,展昭安心地閉上眼,再次睡去。
午後的陽光照在展昭臉上,溫熱的感覺讓他的睫毛動了動,卻仍未醒。
白玉堂守在床前,凝視他的臉。
[三日了……你這貪睡貓兒。]
如扇般的睫毛在眼眶周圍灑下一圈陰影,忍不住伸手去輕觸,睫毛微顫幾下,似乎不堪其擾,展昭皺了皺眉,張開眼來。
[貓兒!你醒了?]
展昭看著激動萬分的白玉堂,眼底透露出些許茫然,嘴唇動了動想說話,喉嚨卻幹燥地出火。
[水……]
白玉堂拿過一邊早已準備好的碗,含住一口水,嘴對嘴度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