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睹啊!劉鵬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情悲痛地走下樓。

興致被打斷的林為炎笑了,微彎起的眉眼述說著好心情,他低下頭,輕輕地咬了一下程崎的耳朵,小聲地說:“火七還真是精力旺盛,這樣的人才可不能浪費了,你說是不是?”

程崎點了點頭,“是。”一個字帶著顫音,聲音低低啞啞。

站在門外的火七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寒顫,他沒心沒肺地搓了搓手臂,嘟囔了兩聲鬼天氣之類的話,卻不知道,自己已經成功地被兩個惹不得的人物記住了,前景堪憂。

至於是多麼堪憂的前景,一周後再見火七的劉鵬,深有體會。

……

劉鵬看了火七一眼,忍不住咳了一聲。好不容易忍住笑,他又耐不住偷地看一眼,壓抑地咳了一聲,剛停不久,又是好一陣子的咳嗽。

這一聲又一聲怪異別扭的咳嗽聲,不停地刺激著火七的神經,讓他額角的青筋一抽一抽的。終於,火七忍不住麵目猙獰地盯著劉鵬,咬牙切齒地說:“你要笑就笑,咳什麼咳!”

忍了很久的劉鵬再也忍耐不住,大笑出聲,完全不管火七的臉已經黑如炭頭。

“真的有這麼好笑嗎?”火七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問,恨不能立刻將對方生吞活剝了。如果不是劉鵬,他至於這麼慘嗎?

劉鵬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好半天說不出話,等他終於止住了笑的時候,火七的眼睛已經開始冒火了。“兄弟,注意形象。”劉鵬咳了兩聲,好心地提醒對方,千萬要注意場合。

劉鵬不提還好,一提之下,火七更是火冒三丈,一口鋼牙磨得咯咯直響。不是劉鵬提供的消息,他至於這麼傻兮兮地去敲老大的房門嗎?不是他敲了門,他至於被老大拎出去做公關嗎?不是要被強迫來做什麼公關,他至於被整成現在這樣皮笑肉不笑的寒磣模樣嗎?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劉鵬!

眼看著火七快要繃不住了,劉鵬連忙熄火,“注意形象,崎哥還在看你呢。”

聽了劉鵬這句話,快要發飆的火七用餘光果然瞟見程崎的身影,他倒吸一口涼氣,僵硬地扯動嘴角,露出一個怪異地微笑,對那些麵露驚悚的客人和氣地打著招呼。

炎幫好好的“生意” 不去做,要開什麼公司做商人,火七不做打手改做公關,還有比這更荒唐的事情嗎?應邀來參加炎幫的公司開業典禮的人,見到這樣的場景都忍不住暗笑在心,終於放下了心中最後一點揣測,認為林為炎此舉也不過是掛羊頭賣狗肉,打個幌子而已。

別人正為了林為炎這種小花招而暗暗發笑,同樣應邀來參加宴會的龍慶卻在暗自可惜,如果林為炎真的是要金盆洗手,說不定他就放過了對方,隻可惜,很多事難以順如人意。

龍慶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略帶惋惜地看了一眼四周。這麼個好地方,他真不願讓這裏染上不祥的色彩。一邊歎息著,龍慶換上笑容,摟著自己的女伴向被人群包圍的林為炎走了過去。

“炎哥,恭喜!”龍慶舉了舉酒杯,目光從林為炎身邊的人身上掠過,帶著審視猜測。

程崎目光微冷,沉默地站在林為炎的身邊,對從四麵八方投來的目光熟視無睹。

“謝謝。”林為炎微點頭,臉上即使帶了笑,卻仍然給人以極強的壓迫感。

熱鬧、喧囂,有心人的試探,野心家的算計,誰也不知道,在一處隱蔽的角落,已經擺上了一把足以致命的武器。

一身皮裝的女人半俯低身,長長的發絲被束在腦後,她的手指尖劃過漆黑的槍身,一點微弱的紅光落在人群當中,沒有人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