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1 / 3)

感覺已經急不可耐的蔓延在了臉上,葉哲寒伸手摸上眼前的玻璃窗,之間與玻璃接觸的地方,立刻化開了一圈並不明顯的霧氣。

玻璃上印著自己並不清晰的麵孔,葉哲寒看著看著,漸漸卻覺得自己的臉變得陌生起來。他曾經羨慕傅俊,羨慕他可以自由的生活,沒有拘束,即便親人不在身邊,卻能夠偶爾的聯係來維係感情。可自己,卻已經沒有什麼人能夠再讓自己去依靠一下了。

知道傅俊過去的時候,葉哲寒承認自己其實一開始並不能太過理解傅俊的痛苦,因為對他來說,有一個人愛著自己,而自己同樣愛著那個人,表麵看起來的確就應該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那個時候他還想,如果自己能夠被親人這樣關心,應該也會十分幸福吧。

然而,當他知道其實愛也可能是一種折磨的時候,他開始變得迷茫。他試著去體會傅俊的心,想要知道一個被一直愛著的人為什麼會把愛當做是一個包袱,一種折磨。

最後,當他看著傅俊坐在那裏仰望著雪白的天花板,一如既往的重複著同一句話,直到顫唞著嘴唇流下眼淚,他才終於在那一刻知道了,原來愛也同樣可以是痛苦的。

試著去了解一個人其實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葉哲寒也沒有太過奢望自己能去了解傅俊,畢竟隻要能夠和傅俊和平相處,對他而言就是不錯的事情。隻是,像這樣一直借住在他的家裏,特別是如今蕭吟出現了,葉哲寒開始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搬出去。

畢竟在他眼裏,戀人間的那些事,如果不是相互因為彼此相愛應該就不會做,然而卻沒想到過這樣的事情到了傅俊那裏,卻變成了分手的解脫。

蕭吟是第二天一早離開的,其中就出來過一次,估計是去洗澡了。葉哲寒因為工作的原因隻睡了四個小時,他再晚睡都會在早晨七點起床,從來都不賴床,隻是當他這天七點起的時候,蕭吟已經離開了。

傅俊沒有跟著一起起床,蕭吟走的時候有替他帶上門,所以葉哲寒也沒有主動去敲。他從來不會去打擾傅俊睡覺,因為當初傅俊的那句話他仍然記憶猶新:我去睡覺,不要來喊我,著火也是。

所以他秉承“餓死他也不能叫醒他”的原則,收拾了晚上完成的工作,打算去一趟出版社。出門前,他照例在便條紙上給傅俊留了言,內容大概是自己會在晚飯前回來,如果想要吃什麼,可以打電話給他順路帶回來,不用叫外賣了。

這是他和傅俊之間不知不覺養成的習慣,因為傅俊時常都是生活極為不規律,所以和葉哲寒的作息時間對不上的時候,兩個人就用寫便條紙的方式交流。

傅俊的每一張留言,葉哲寒都有在抽屜裏留一份,這件事情傅俊並不知道,其實葉哲寒留著這些便條並非沒有含義,如果說給傅俊聽,他估計也不會相信。

傅俊是葉哲寒有生以來第二個這麼關心他的人。這也是葉哲寒無所謂自己是不是因為和蕭泉像的關係才讓傅俊對他那麼好,對他而言,任何對他的關心和在意都是無價珍寶。

輕手輕腳的整理好了東西將便條貼在了傅俊的房門上,葉哲寒剛要轉身出門,身後的房門居然打開了。

葉哲寒回過頭,隻見傅俊隨意套了一件襯衣站在那裏,連扣子都沒扣。臉上明顯是沒睡醒,看樣子是正在起床氣的氣頭上,葉哲寒熟門熟路,知道自己不能惹他,笑了笑說:“醒了?餐桌上有吃的,剛做好估計還熱著。我去趟出版社,晚飯前回來。”

說著,轉身就要走。

“站住。”輕飄飄的兩個字,卻是輕而易舉的將葉哲寒釘在原地。傅俊的嗓子有點啞,與其說是說話說得輕,聽起來倒更像是發不出什麼聲音。